神臺上的初九凝,對於下面已經蠢蠢欲動的各位大佬毫無察覺。

雖然被烈日當空直照好幾個小時,但她並不覺得難受,反而有種飄飄然的恍惚感覺,她甚至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旋轉還是在雲端飛翔。

隨著太陽開始日落西山,在群眾眼裡,她身上散發出的金光卻越甚了,她整個人幾乎完全都看不清,而是融進了金光裡。

此時此刻,初九凝則被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包圍,她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迷離,卻看見萬丈金光照在雲海上,又看見湖面翠綠得像一面鏡子,或看見重巒疊嶂的青山,生機勃勃讓人心曠神怡......

她感覺自己去整個世界遨遊了一圈。

她知道,這就是楚離以前跟她說過的太陽神的回饋了,儘管楚離曾跟她各種描述那種奇妙的感覺,可她始終無法想象到一二,直到這次她自己身臨其境。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不是初九凝,而是風,是雲,是雨,是空氣,甚至是一隻小鳥,一棵草。

世界那麼大,萬物卻盡收她眼底,她有種像是在做夢的夢幻感。

直到太陽最後一絲光線消失,神殿前的玄鏡也再捕捉不到陽光,初九凝身上的金光也一下黯淡褪去,她人也從一種如夢如幻的狀態變得清醒。

旋轉終於可以結束了,只是她人剛停下,臉上的面具就忽然猝不及防的直接裂開兩半掉落了下去。

隨著面具落地的一聲脆響,她的腳甚至能感覺到面具落地那一瞬間帶來的震動。

她小臉一下蒼白無血,屏住呼吸,目光驚懼地看著下面的群眾,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底下的群眾在看見面具滑落那一刻也都是驚呆了,怎麼跳祭日舞的大祭司不是尉遲軟,而是......

“是初九凝!”

隨著一道尖銳的聲音叫出這個名字,所有人都炸了。

人聲鼎沸間,君栩,居臨淵,閻修,越池等幾位大佬皆仰望著神臺上的人,卻像靜止了一樣。

越安也是驚了幾秒,反應過來首先一站而起,滿臉怒色道,“是初九凝!”

易後看見神臺上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又氣又急,一口氣沒緩過來直接捂著心口,皺眉暈了過去。

易帝抱著她,“容兒,容兒......”

易帝雖然同樣震怒,但到底是做帝王的人,所以理智還在,立刻讓御前統領帶兵安撫民眾情緒,另外一定要嚴守神臺不被人登上去。

站在神殿前的楚離,眼神漠然的看著底下騷動不已的人群,扭頭轉身朝內殿而去。

初九凝緊張地吞了好大一口口水,她在糾結自己此刻是應該即時跑路,還是堅持把剩下的一點點收尾舞跳完?

很快,她就在心裡做出了選擇,就是堅持把它跳完。

現代時,她作為一名國家隊的球操員,骨子裡刻了敬業兩個字。

另外,她見易帝已經派人把神臺的入口嚴守封住,便知道他是希望她能有始有終。

當然易帝這樣做的目的,只是因為知道祭日舞對皇族有多重要,而不是非要給她一個展示的機會。

但皇族子民們可不領情,見她身份暴露了還選擇繼續跳,氣得紛紛把手裡的東西朝神臺砸去。

越安準備上前去捉人,卻被越池拉住,“安!”

越安一下回頭看著他,“大哥,能不能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欠你的,我就要一分不少的討回來!不能說,因為她替你修補好了破碎的龍魄,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是她傷了你,你龍魄又何須修補?我可以不殺她,但取她半條命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