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車裡墊上松枝柏樹葉,裝的滿滿都是漁貨。

這還是沒有挑揀過的。

楊辰供給給東宮的,哪有功夫去選?

他也不在乎那點。

城裡之所以價格不等。

主要是想讓賣魚的女工能多賺點。

礦上的百姓們開心壞了。

管事張大木拎著鐵皮喇叭站在車上喊。

“都聽清楚了!”

“遼人要來啦!”

“長公主殿下,擔心大家夥兒沒有吃食,日子過不下去。”

“才虧著錢給大家送魚來!”

“不管有刺耳沒刺兒的,都不許挑,一籮筐一籮筐的過秤。”

“你總不能買一斤回家吧?”

底下的百姓鬨然大笑。

傻子才一斤斤的買呢。

一籮筐不過百斤。

誰家不得買兩三筐回去?

有餘錢的,甚至打算去買些食鹽。

多弄些魚醃了烘乾。

燉鹹魚,不比鹽花子煮青菜蘿蔔好吃?

乾魚掛在屋樑上,放一年都不會壞吧?

七文錢一斤,自家種的糧食都沒這麼便宜。

山田產量低嘛!

整筐買還用得著挑麼?

好的孬的,不都有了?

到了第三天。

駕車拉煤的老朋友大栓子,就特意把王大梁拉到一邊。

“哥,好訊息,城裡的鹽價便宜了一半,只要二十文一斤啦。”

“你家要不要醃魚?”

“要的話,我給你捎點?”

王大梁叫了聲,“好兄弟,你等我一下。”

他轉頭就跑,很快又跑回來了。

瞅瞅沒人注意到哥兒倆,他掏出幾塊碎銀子塞進栓子的懷裡。

“栓兒,我們幾家要一擔鹽,多的幾文錢,你也拿去買點魚!!”

“聽著,別跟哥客氣。”

“都是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