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景恪還想問一下具體該如何做,可孫思邈卻直接拒絕了他:

“我畢生精力都用在了醫術上,剩下的時間也用來研究道學了,於這些勾心鬥角之事並無多少研究。”

“能看穿許多計謀,憑藉的也是幾十年的閱歷而已,讓我去想如何爭鬥就力所未逮了。”

聞言陳景恪不禁想到,若非因為自己,師父肯定自由自在的遊歷天下研究醫術。

什麼崇高地位、道教教主身份、醫聖的頭銜,對於別人來說任何一樣都是夢寐以求的,可對於他來說只是束縛。

但為了自己,他還是一腳踏入了這個泥潭,竭力維持著局面。

想到這裡他感動的眼眶溼潤,帶著些更咽的道:“師父,都是我不好,讓你跳進了這個泥潭無法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孫思邈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多愁善感,心下好笑之餘同樣很感動,道:

“別想那麼多,咱們是師徒也是父子,為對方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況且你的新醫術也把我帶進了新醫學的大門。”

“你還有一句話說的非常有道理,醫術想要快速進步需要群策群力。新醫術能這麼快就取得如此多的突破,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

“所以紫霄觀並沒有束縛住我,相反我很喜歡這裡,你不用感到內疚。”

“我剛才和你說那些只是想告訴你,我老了能力也有限,很多事情都無法再給你提供幫助了。”

陳景恪心中的石頭稍微卸掉了一些,道:“您老往這一坐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沒有您的虎威誰聽我的呀。”

孫思邈笑道:“那我就為你當好這個坐地虎了。”

然後他又正色道:“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先找舒兒商議,實在拿不定主意就進宮去問娘娘……記住,是問娘娘的意思,而不是聖人的。”

陳景恪自然懂他的意思,道:“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去和舒兒商議。”

孫思邈又叮囑了幾句,道:“去吧,趁各位掌教都在儘快拿出個章程。”

……

從孫思邈這裡出來,陳景恪就徑直去往武舒那裡找她商議此事。剛走出沒多遠,就見田仕文站在前方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讓他很是頭疼,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可在沒有和武舒她們商量之前,他是不可能給出任何答覆的。

不過既然人家都在這裡等著了,他不去也不行,只能無奈的走過去,無奈的道:“田觀主,欲速則不達呀。”

田仕文正色道:“我知道,此來也不是為了強迫真人給出答覆,只是向你闡述我的看法。說完我就走,該如何選擇全憑真人自己做主。”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景恪也不好在拒絕,道:“好,真人請隨我來。”

說著直接帶著他去了武舒的院子。

作為紫霄觀第三號人物,武舒自然有專門的道童伺候衣食起居。

陳景恪怕她在做什麼私密的事情,就對把守門口的道童問道:“娘子在裡面嗎?”

道童連忙回道:“娘子在書房讀書。”

陳景恪點點頭道:“讓娘子來大堂見我,就說有客人。”

“喏。”道童應了一聲去往書房方向。

陳景恪這才引著田仕文去往大堂。

田仕文則若有所思,紫霄觀作為道教中心,它的一舉一動都被不知道多少人關注著。

之前就有傳聞,孫思邈找武家娘子做兒媳,就是看中了她的心智,讓她輔佐陳景恪。

現在看來傳言非虛啊。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陳真人竟然沒有覺得丟面子,還光明正大的讓她參與到這麼重要的事情中來。

該說他心胸寬廣好呢,還是說他臉皮夠厚呢?

如果陳景恪知道他在想什麼,肯定會說:狗屁,她再厲害那也是我老婆,她越厲害我就越有成就感。這其中的樂趣,你們這些大男子主義者根本就體會不到。

兩人分主賓坐好,馬上有道童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