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大朝會,凡在京官吏全部參加。

皇帝先是率領群臣在南郊圜丘祭祀昊天上帝,然後回宮大宴群臣,各國的使節也在招待的範圍之內。

在宴會之上,李世民當眾宣佈了分封之事。

雖然不是嚴肅的正式場合,也只是口頭宣佈,但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已是板上釘釘沒有變動的可能。

至於先封誰後封誰,封在哪裡封地多少,暫時都沒有說。

但已經無所謂了,僅僅是分封這一件事情就足夠所有人震撼的了。

權貴們也不再掩飾,高興的載歌載舞。

官僚們心情比較複雜,但總體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首先世封刺史被阻止,其次勳貴們離開之後他們晉升的機會就更多了。

只是不知道為啥,總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各國的使節則憂心忡忡,大唐的勳貴都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要是分幾個在自己家門口,那真就寢食難安了。

可他們也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沒有發言的餘地,只能祈禱自己家門口不要去那種猛人。

陳景恪也在宴會上,以前他沒有正兒八經的官職來不來都行。現在是四品官,再不來就是不尊天子了。

這種國家大節日上他可不想出風頭,和程懷亮、秦懷道兩人躲在一個角落裡大吃大喝。

當萬國使節朝拜天可汗的時候,他放下手中的豬蹄子,仔細打量起來。

人很多目測有百十位,他瞅了半天都沒有見到想要看到的人。

程懷亮問道:“看啥呢?這裡面有你認識的人?”

陳景恪搖頭道:“怎麼可能,我就是想看看小日……扶桑國的使節。”

“幾個月前咱們的幾艘水師戰艦,正面擊潰了他們的水師主力,還幫助筑紫國復國,不知道他們的使節是什麼心情。”

程懷亮笑道:“那你可要失望了,扶桑國已經好多年沒有往大唐派遣使節了。”

“哦?”陳景恪驚訝的道:“不是說他們時常派人到中原學藝,還會派女人來借種嗎?”

秦懷道露出一個都懂的笑容,道:“怎麼,你對扶桑娘們感興趣?我聽人說她們身材嬌小,服從性強,怎麼玩都能承受得住。”

陳景恪突然轉頭看向他身後,道:“尉遲伯父,您怎麼過來了?”

秦懷道嚇的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慌亂的道:“阿翁,我開玩笑……”

說到一半才發現後面空無一人,哪還不知道上了當,氣極敗壞的道:“陳、景、恪,你想怎麼死?”

“哈哈……”陳景恪和程懷亮大笑起來。

大家都是載歌載舞他們的玩鬧倒也不顯得突兀,旁邊的人也都只會羨慕他們年輕有朝氣。

玩鬧了一陣之後,三人再次坐好。

程懷亮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那是前隋的事情了,本朝還未發生過,但我相信再過不久他們就會重拾舊習。”

秦懷道點頭認同的道:“只要中原強盛他們就一定會來的。據說被派過借種的女人都是各個權貴家的貴女,從小培養色藝雙絕。”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親芳澤,她們主要借達官顯貴或者有學問的人的種。”

說到這裡,他擠眉弄眼的道:“以景恪你的名聲,只要你願意她們能派一百個女人到你身邊。”

陳景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秦懷道嘿嘿一笑,繼續說道:“說起來也不知道扶桑人怎麼想的。”

“這些女人借種回去,如果生下的是女兒,這女孩長大就嫁給家族重要成員做妻,她們生下的孩子就是下一代家主。”

“如果生下的是兒子那更了不得了,會被當成核心培養。有的甚至被過繼給家主當親兒子養,長大後可以繼承他們的家族。”

程懷亮道:“還能是什麼,自卑呀。認為自己的種不好,跑到天朝上國來借。”

“而且人家也不是隨便借的,你沒看生出的女孩都被嫁給了家族重要成員,生出的男孩長大了也要娶同族女為妻,到最後執掌家族大權的還是本族血脈。”

陳景恪點點頭,他也有一個猜測,此事可能和遺傳有關。

扶桑國流行近親結婚,比如天皇家族一直都只和固定的一兩個家族通婚,說是保持血脈的純潔性。

然後血脈純潔不純潔不知道,各種疾病是非常多的,一度造成了子嗣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