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恪點點頭,隨手指了三名道童道:“你們三個把夏季裝找出來,每人穿一件給我看看。”

“喏。”三名道童很快找到適合自己型號的衣服,跑到一角換上。

看到實際效果,陳景恪非常滿意,道:“你們轉幾圈活動一下。”

三名道童按照他的指使各自做了一些動作,除了禮服有外卦受到些影響之外,另外兩套都非常方便。

“不錯,非常好。通知各殿的人輪流過來領取衣物,從明天開始全部按照規定著裝。”

“喏。”張瑞廣應道,然後就吩咐手下的道童去通知大家分批過來領衣服。同時也派人把孫思邈、陳景恪和兩名侍女、養天祿幾人的衣服送了過去。

統一的服飾對一個集體的凝聚力有著極大的提升作用,具體就不細說了。反正領到新衣服的眾人,尤其是小道童們都非常的高興。

說句不誇張的話,他們中間一大半人這輩子都沒穿過新衣服,不是撿的就是用家裡長輩舊衣服改的。

領到新衣服,而且一次就是十二套,這些小孩子對道觀的歸屬感馬上就有了。等大家都穿上相同的衣服,相互之間的認同感也迅速建立。

對組織有了歸屬感和認同感,後面再學習的時候就更加的積極主動。

之前教了許多遍都無法掌握的東西,現在只是簡單說了一遍就能學會。就算暫時沒學會,也會主動找別人去打聽。

學習效率一旦提上來,很快整座道觀的秩序都為之改變。

下午將作監的人把十名工匠送了過來,同時過來的還有他們的家眷共六十三名。

這些人有老有少,聚成一堆彷徨不安的看著陳景恪他們,等待著自己未知的命運。

陳景恪也在打量著他們,之前他對養天祿的話還有些懷疑。但眼前的景象卻告訴他,真實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

衣服補丁摞補丁已經看不到原來的樣子,每個人都體型削瘦臉頰凹陷。在這個以肥為美的時代,這七十三人竟然沒有一個身材稍微圓潤一些的。

有嬰兒似乎受不了這壓抑的氛圍啼哭起來,迅速就被母親不知道以什麼方法給止住了。

陳景恪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溼潤。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你們自由了之類的話,一來沒有人會信,二來自由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獎勵,而是最大的懲罰。

前面已經說過,沒有身份的人就是牲畜。不改變這個時代的某些規則,談自由就是害人害己。

“到了這裡好好幹活,別的我不敢保證,讓你們全家吃飽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這樣實實在在的話,工匠們反而平靜了不少,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工匠說道:“這位郎……真人,不知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陳景恪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會什麼手藝?”

那工匠小心翼翼的道:“我叫田大春,會木工,主要負責雕花。”

陳景恪道:“那正好,我要你們做的事情和雕花差不多,在木板上刻字可以做到吧?”

田大春為難的道:“可……我們都不識字啊。”

陳景恪笑道:“把字當成花來刻不就可以了嗎。”

田大春恍然大悟道:“哎呀,你看我怎麼糊塗了,多虧了小真人提點。”

陳景恪也看出來了,這位田大春比較會和人打交道,在這些人裡也有幾分威信,就說道:

“暫時這些人就歸你負責,配合道觀的人先把大家安置下來,明天我再告訴你們具體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