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恪點點頭道:“知道,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會下這麼大的本錢。他們堂堂國公,我們師徒兩個不過是一介白身,值得嗎。”

孫思邈道:“你會這麼想,還是沒有真正認識到娘娘甥子身份和自由出入皇宮代表著什麼。”

“陛下一言九鼎乾綱獨斷,能直接向他進言就是最大的權力,他們結交你也正是基於此。”

陳景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問題其實並不複雜,當皇權碾壓一切的時候誰能對皇帝施加影響力,誰就擁有權勢。

有時候他的一句話就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他現在還年幼,談對皇帝施加影響力還為時過早。但皇后甥子和自由出入皇宮,已經讓他擁有了這方面的資格。

孫思邈又道:“秦郎君所求恐怕還要更多。”

這個陳景恪倒是很明瞭:“希望透過我討好師父,讓您出手救治翼國公。”

孫思邈頷首道:“對,問題在於我對他的病情亦束手無策,你可有辦法?”

陳景恪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比較危險,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敢用。”

孫思邈驚喜的道:“哦,什麼辦法?快說來我聽聽。”

陳景恪道:“輸血,就是找個和他血型相同之人,把一部分血液輸給他。”

孫思邈皺眉道:“如何確定血型?”

陳景恪道:“把兩個人的血液混合密封在透明的容器裡,觀察有沒有凝血發生。”

“如果凝血就說明血型不一樣,如果沒有發生凝血說明兩人的血不會相互排斥,大機率是同血型。”

這是前世他跟驢友學到的知識,被他們戲稱為無用知識。因為很少有人不知道自己血型的,這個知識確實很難用得上。

但總歸是有備無患,萬一碰到人昏迷不醒需要輸血呢。

沒想到這個無用知識現在反而用上了。

但輸血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除了血型還要注意感染之類的,總之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敢這麼幹的。

孫思邈卻對這個方法很好奇,或者說他對所有的醫術都好奇。方法或許會很危險,可真到了沒辦法的時候,危險的辦法也是辦法啊。

學習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至少也要等紫霄觀步入正軌再說。

今天除了法琳那一遭,後面再沒有發生別的波折,算是有驚無險的渡過。

陳景恪特別宴請了秦彥道幾人,對他們的幫忙表示感謝,並邀請他們有空可以常過來多走動。

這個結果正是他們幾個想要的,自然是忙不迭的就同意了。

然後程懷亮給陳景恪提了個醒:“紫霄觀廣納香客,以後難免會遇到一些麻煩,若有禁軍和衙門照顧會好上許多。”

“禁軍不好私下接觸可以不用管,但可以和萬年縣的捕快打好關係。有他們照顧,長安城下三流的行當就不敢在這裡鬧事。”

陳景恪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道:“謝程兄提醒,我險些忘了此事。養師兄,去把萬年縣的捕快們請進來歇歇腳,再給他們準備一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