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厲薄欽是打心底的敬重老爺子的。

老爺子去世,恐怕厲薄欽是最傷心的。

莫蘭搖搖頭。

莫雪眼眶發紅,差點就哭出了聲。

可這是在葬禮,她看著厲薄欽的神情有些發怵。

愣了幾秒後,她恨恨的瞪了莫蘭一眼,撞開了她跑了出去。

等到送葬的時間到了,莫雪被勸著回來了。

莫家人的意思是讓莫雪站在厲薄欽身邊,以孫媳的身份送葬。

可才剛提出這個要求,他們便看著厲薄欽的神情不敢說話了。

親友們聚在靈堂,厲薄欽的聲音清晰可聞。

“孫媳的身份,老爺子指定是莫蘭。”

“我們改遵循死者遺願。”

厲薄欽聲音淡淡,聽不出喜怒,可就是沒人敢反駁他。

他將手搭在莫蘭肩上拍了拍。

莫蘭沒退讓,朝前走幾步站在了他的身旁。

莫家人看向她的眼神差點就要殺人了。

可是莫蘭沒有退讓。

這是老爺子所想,她便願做。

即使可能身邊的厲薄欽都不願意承認她這個孫媳。

即使厲薄欽心中所想是莫雪。

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上了山。

小雨轉為大雨。

莫蘭撐著傘的手微微發抖。

看著老爺子的棺材埋進去,看著墓碑立在眼前。

莫蘭臉上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賓客,朋友,親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

唯獨厲薄欽和莫蘭留到了最後。

而莫雪害怕他們兩人單獨留在這裡生出舊情,咬咬牙也留了下來。

直到雨夾雜著風,越下越大,傘都不太好打了,莫蘭才轉身。

“雨太大了,走吧。”

莫蘭說完獨步走下山去。

而莫雪也挽著厲薄欽的手臂說道:“下山吧,嗯?”

三人就這麼走下山。

莫蘭一個人走在前面,厲薄欽他們並排走在後面。

等走到半山腰的位置,莫蘭看到通往山下唯一的小路設定了路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