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能住。”聞渡攤開右手,露處剛才的餅金道:“只要有這個東西,哪裡都是溫床。”

將隨後扔給了毛玠之後,聞渡邁著大步走出了院內,身後的毛玠想了片刻,還是跟著走了出去,先不談收集情報的事情,就是為了防止被人說閒話他也得出門去找一個住處啊…

趁著天空還沒有徹底黑下去,聞渡、毛玠兩個人在整個村子裡面來回轉悠,表面上是為了看看鄉村如今的發展狀況,實際上則是在旁敲側擊著有關王拓和王光兩家的情況。

在轉到村東頭的一間民宅中,裡面住著的是一對兩鬢斑白的夫婦,因為兒子在不韋城裡面做生計,所以家中還有空房,等到毛玠將餅金掏出來說是做住宿費的時候,老父妻二人的眼睛都直溜了,趕緊捧在手裡端詳著,確認是真的之後,立馬嘻嘻哈哈的邀請二人進屋…

“大爺,咱想請教個事,行不?”

“啥大爺不大爺的,您二位是官府人家,是貴客,怎麼能叫我大爺?”老頭倒了一杯熱茶,雙手捧著送到了二人面前。“俺叫趙集,一輩子的佃農,沒學過什麼大道理,您二位喊我名字就行了。”

飲下一口熱茶,潤了潤嗓子之後,聞渡盯著趙集說:“行,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兩位老人看著面善,想必也不是什麼壞人,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探查一下王光家的情況。”

“王光?”趙集愣了一下,而後恍然大悟稱:“奧~就是王老頭唄,這麼多年沒互相喊過名字,倒是有些生疏了。大人請問吧,只要我們知道的,就一定不會隱瞞您。”

“我想知道,王光家的土地真是因為他賭博而拿出去還債的嗎?”

“可不是嘛!”趙集一拍大腿,緊跟著表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來。“早就跟他說過不要賭了,可他非不聽,這不就出事了嘛!”

“既然他不聽勸,那你們這些鄰居就沒有報官抓捕賭博團伙嗎?”

毛玠的詢問傳入耳朵之後,趙集猛然點頭回應:“何止是報官,因為這村子就在不韋城周邊,我們上表的還是當地的太守。”

“王拓?”

“就是他!”

得到了一條重合的訊息之後,互視的聞渡河毛玠眼中都產生了一些驚異。

“不過奇怪的地方就在於,王拓收了訊息之後,嘴上一直說會盡快搗毀這個違法團伙,但時至今日依舊沒有結果,所以老漢的心裡就很奇怪啊,都一年多了,你說這堂堂的永昌太守,竟然會抓不住幾十個犯罪分子嗎?”

看著百思不得其解的趙集,毛玠沉吟稱:“我設想了一個可能,說不定,王拓壓根就沒有出力…”

“孝先,你的意思不會是?”

隨著聞渡的疑神,毛玠重重點頭稱:“這一年間,王光的兒子死了,前半生基本上沒有賭博傾向的王光如同著了魔一般陷入泥潭,輸掉了自己的田地,還有一點,王寡婦提到過原本兩年間沒有見過的王拓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在王光一家人身上,不得不讓我懷疑王拓是不是和賭博團伙有聯絡。”

聽過毛玠推論的趙集倍感不敢相信的開腔稱:“不會吧?這城裡的人對王拓的評價也不算差,他有必要做這種知法犯法的事嗎?”

“我覺得可能有!”正當三人說話的時候,趙集的妻子忽然出現在他們三人面前,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這婆娘,沒看見我們在說話的嘛…”

不在乎趙集的驅趕,老大娘慢步走來,坐到了毛玠對面的凳子上面,反問趙集:“你忘了兒子之前跟我們提過的事了嗎?有關於王拓和王光他兒媳的?”

被老伴提醒了一嘴,趙集目光一滯,進而壓低眉毛,有些不悅的反駁:“老酒鬼的風言風語,你還當真了不成?”

“等等!”聞渡進而注視著趙集老伴詢問說:“大娘,給我們說說,什麼事?”

“我兒子在不韋城裡面開了一間小酒坊,王拓手底下的那個文書是常客,這人性格不錯,就是喝醉之後容易說醉話,從他嘴裡告訴了我兒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