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自知之明。”看著虔誠的跪拜在自己眼前的傢伙,呂布才算是收起了殺心。“你叫什麼名字?是鮮卑人嗎?”

“回將軍,我叫置鞬落羅,是烏桓人,只是因為當年我們這一脈被鮮卑可汗檀石槐給打敗了,為了活命只能生活在鮮卑人的統治下,後來檀石槐死後,我父親本打算舉兵起義,率領族人返回烏桓領土,可惜計劃被叛徒揭發,為了不連累我與其他族人,我父親便主動向現在的鮮卑可汗魁頭主動繳械,最後被賜死在彈汗山上,幸得魁頭看在我父親主動投降的份上,也就沒有為難我這個當兒子的,但是要求卻是我必須要駐守在距離長城最近的地方,很顯然,他就是打算讓我們做馬前卒,出了事好第一個捱打罷了…”

難為置鞬落羅要說這麼一長溜的漢語,更難為呂布和張遼聽了這麼一長溜的蹩腳漢語了…

“今日得見將軍,也算是三生有幸,置鞬落羅願意率領全城兩萬百姓歸降將軍!”

“既然你選擇投降,那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呂布拿起方天畫戟,正想要進城時,卻被旁邊的張遼攔在了身前。

“溫候,防人之心不可無,請先讓末將代你走一趟,探一探城內虛實!”

看著極其警戒的張遼,置鞬落羅臉上是閃過一些尷尬的,畢竟是自己的真心實意受到了質疑,可惜沒辦法,雙方第一次見面,有戒備心反而是最正常的反應。

“也好,你先過去,若是有問題。”呂布抄起方天畫戟,用左邊的月牙勾住了置鞬落羅的後頸。“若是有問題,你趕緊逃走,而我會直接宰了這傢伙!”

“將軍放心,我保證絕對沒有任何埋伏!”生死就在一線之間的置鞬落羅慌亂的做出了保證。

張遼帶著親衛慢悠悠的走進了城門,在他身邊是隨處可見的烏桓士兵,但就是站在旁邊看著,根本沒有要亮出武器的意思……

花了大約半個時辰時間,張遼仔細的轉過了整座城池,確保沒有伏兵之後快馬趕回將這個訊息告知了呂布。

呂布聞言,收起了畫戟,對著置鞬落羅命令道:“前方帶路。”

走進城池內部,呂布對於此城的觀感又掉了一個階段,如果說城牆是湊合的話,裡面的建築更可以說是千奇百怪,土坯房、木頭房、圓頂帳篷,甚至還有茅草屋,這要是打起仗來一把火就全沒了。

“這是住所嗎?怎麼如此寒酸落魄?”

對於呂布的質問,置鞬落羅大為無奈的嘆氣道:“我雖然是一城之主,但是實力太弱了,手下將士不過五千,光是自保就已經夠嗆了,而魁頭也很少給我支援物資,能讓這兩萬人有房住、有糧吃,就已經盡了我的全力了…”

“那你怎麼不帶著他們往東走,那裡就是烏桓人的地盤。”

“我也嘗試過,可是因為我之前是隸屬於鮮卑,東邊的烏桓各部都擔心我是鮮卑派過去的臥底,根本不願意收留,沒辦法我就只能繼續待在這裡了。”講道此處,置鞬落羅又是深深一躬。“今日幸得將軍前來,還請將軍救救我們這些可憐人吧!”

“既然你們不是鮮卑人,又誠心投降,我自然不會為難爾等。”呂布來回打量了四周,繼而開口稱:“接下來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將是漢人的領土,你們這城池的鑄造太過低劣了,必須重建。”

“將軍,我並沒有材料,我…”

呂布伸手打斷了置鞬落羅的抱怨,對他解釋稱:“我知道你的難處,我自己會安排人過來的,你只需要傳達命令,別讓你的手下礙事即可!”

“我明白將軍的意思了!”置鞬落羅拜過呂布,轉頭對著一直跟在身邊的兩位將領說他們自己族人的語言,看著二人分撒跑開,估計是去各處傳達呂布的命令了。

看著日上三竿的勢頭,呂布向張遼吩咐稱:“命令大軍暫且於城外休整,用過午飯之後再前進吧。”

將自己人安排完畢之後,呂布又對置鞬落羅詢問說:“你可有紙筆?”

“當然有。”

“帶我過去,我要寫信送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