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問出口以後,糜竺擺出來了“什麼戰船?我們來之前商量過這事嗎?”的懵逼面容。

而眼前的陸康當即是變了一副嘴臉道:“給你們商船那已經是看在糜竺的面子上了,你還想要戰船,幹什麼呀?想要繼續去侵略其他地方嗎?”

“陸家主這話可就有些不對了,何為侵略?”

看著周瑜裝作不知的樣子,陸康一字一句的回擊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孫堅乃是朝廷欽封的烏程侯、驃騎將軍,理應保國扶志,救大漢於水火中,他卻反而為之,不思為民為君,強行霸佔揚州,勾結內外勢力,這不是反賊又是什麼?!如今又想讓我助紂為虐,我勸你還是儘快打消掉這個心思!”

“呴~”陸康的義正言辭讓周瑜產生了無限的興趣,反手問過一句:“在陸家主眼中,不報皇恩、強佔地盤的便是反賊嗎?”

“不然呢?難道還是忠臣?”

“那我倒是想和家主請教一二,袁紹、袁術兄弟、曹操,你對此三人有何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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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袁術二人皆出自汝南望門袁氏家族,聲名遠播、四方拜服;曹操所謂宦官之後,但孤身刺董彰顯威名、聯合關東諸侯共扶漢室,一舉一動皆是忠義之舉,一瞬一息孫堅如何相提並論?”

先是出身、後是做法,陸康對三個人都進行了徹徹底底的褒獎,可以說是佔據了絕對的主導權,且看那糜竺都是一臉的無所應答,不知道如何開口辯駁……

但是,這正是周瑜希望陸康這麼說的。“陸家主說的非常對,天下漢民,食漢祿就應當報皇恩,而世家大族更應該如此。

可是我剛才所說三人,又哪一個做到了如此表率?且說袁術,本應治理南陽一隅,卻趁著天下動、亂時,攻佔豫州,致使原豫州刺史孔伷下落不明;再說曹操,本是順應皇名,前往青州剿滅黃巾,卻迫使青州刺史焦和上表天子轉封自己為青州刺史,又在原兗州刺史的求援下進駐兗州,繼而鳩佔鵲巢,逼迫劉岱逃亡;再說說袁紹,自打迎接天子返回渤海後,處處限制天子的出行,已經一年時間過去了,被毀壞的國都洛陽至今不見修繕的動靜,其心如何猶未可知,綜上所述就是陸家主眼中的忠臣嗎?這就是他們比我主孫堅強的地方嗎?

照這麼說,我主敢在蔡瑁、張允二賊叛變之時,毅然決然的出兵救援被挾持的漢室血脈劉表的行為,豈不是聖人之舉?!”

周瑜的反擊步步緊逼,讓陸康顯露出一些懼意,但又趕緊開腔辯解道:“如果漢室倒下,那自然要由萬眾歸心的人來繼承大統,當今諸侯間,最合適的便是四世三公、白手起家出身的袁紹,孫堅拿什麼和他比?靠瓜果嗎?”

眼見孫堅父親孫鐘被搬出來做比較了,周瑜冷哼一聲,鏗鏘有力的再次反擊道:“我主孫堅之父雖然只是一介瓜農,但他孝友之名,肆聞鄉里,路人有求,慷慨相贈。

對於子嗣,不僅重視勞動,同時注重文學教育,其子孫堅、其長孫孫策皆是有勇有謀的典範,憑各自功績被世人尊成為江東猛虎、江東小霸王,若論白手起家,我主孫堅相比袁紹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論家世,我主孫堅乃是春秋兵聖孫武之後,後代各個君王、諸侯、兵學家、軍事家、政治家見到孫武,哪個不是恭敬贊拜?哪個不是拿著孫子兵法來治軍打仗?袁家的四世三公能做到這一點嗎?!”

周瑜的聲音越說也是激昂,雙眼圓睜、炯炯有神,將陸康壓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公瑾!”察覺到煙火味的糜竺趕緊上前一步,將周瑜拉開了,又對著陸康好一陣的賠禮道歉。

平復了一波激動的心情後,周瑜帶有勸誡意味的開口道:“天下人擁護帝王是理所當然的,但如今亂世已開,天下自當是有能者居之,還望陸家主能夠早日看清楚形勢,不要站錯隊伍,帶著陸家走上萬劫不復的深淵”

話閉,周瑜拉著糜竺離開了,只留下陸康自己思考人生…

“你這麼說,要是把他逼急了,拒絕了怎麼辦?”馬車上面,糜竺惴惴不安的詢問著剛才的事。

周瑜聞言,毫不在意的安撫他:“不用擔心,本來目的就是商船,這事能夠辦下來就已經是勝利了。至於戰船嘛,瑟提兄說了,先探探陸家的口風,若是同意那就和他們合作,若是拒絕那就先去荊州,找劉琦購買千艘,然後咱們自己在揚州開辦造船廠,無法就是麻煩一些”

“奧~這就是瑟提說的那句,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糜竺有所感悟的說著。

周瑜也是點點頭,應證了下來。“瑟提兄非常聰明,儘管處理政務不行,但是對於商業、建築、民生一類的政策很有心得”

“誒,說到這茬,瑟提跑到冀州是幹嘛去了?”

面對糜竺的反問,周瑜淡然一笑,悠然不拘的回覆說:“說不定是去見心上人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