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微風吹過,一聲聲鳥鳴響起,夾雜著潺潺流水聲,在溫暖陽光照耀下,感覺連時間都變慢了…

可惜聞渡完全沒有心思感受這些,因為他旁邊的這群大兄弟,鼾聲真的太大了。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睡我獨醒,惜哉、痛哉、嗚呼哀哉”睡不著的聞渡也只能閉緊雙眼,在腦海中胡思亂想著【不知道老爸老媽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在滿世界的找我呢?既然能過來,那是不是會有什麼法子讓我回去,比如九星連珠啥的?】

聞渡在腦海中正在天馬行空時,殊不知在旁邊的淮水裡面,正有一群黑衣“水鬼”悄悄的爬上岸來,彎著腰向著車隊偷偷摸摸的跑過來……

忽然聽的一聲大叫,聞渡立馬坐起身子來檢視情況,只見一個水鬼正捂著護衛的嘴巴,將其抹了脖子,隨後就和那一群水鬼都對上了視線。

“都他媽別睡啦!起床啦!殺人啦!”

突如其來的喊叫聲,驚醒了所有護衛,其中一個掙扎著開啟迷迷糊糊的眼睛,大聲反問“敵人在哪?!”

“大哥,那麼大一坨黑影你都沒看見嘛…”

被聞到勾著腦袋往右邊轉,這人才看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拓!一群小崽子,看我突擊他們!”這大哥雙手摩擦著槍桿,雙腿邁開就要向前衝鋒,卻感覺自己的後背正被一股力氣拽著,讓自己原地踏步,轉過頭去就看見那隻胳膊的主人是聞渡。

“不要著急,這邊也有”

誠如聞渡所講,現在四面八方都陸陸續續的出現了相同裝扮的人手,將他們團團圍住,沒有留下一點縫隙。

“來打劫的?”從車上下來的糜竺,站在聞渡的身後,左顧右盼的觀察著周遭的情況:“不妙啊,對面這人數,少數也有五千”

“既然知道不妙,還不趕快回車上去,等會打起來,我可顧不上保護你”

“不對不對”糜竺搖搖頭,拒絕照令辦事:“像這種情況下,馬車上的人基本都沒有好下場,不是被突然一刀砍死,就是被亂箭射死,所以我不回去”

“那你留在這邊也是危險吶,這樣吧,你鑽馬車底下去,安全”

聽著聞渡的意思,糜竺可有些繃不住了,頗為不爽的反駁:“我堂堂別駕、徐州富商,焉能做如此掉價的行為?!”

“大哥,小命都快沒了,你還惦記著這些?”

“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糜竺雙手擺動衣袖,非常帥氣的表達出自己的高傲氣質。但可惜聞渡只覺得他腦子有點問題……

“大哥算我求求你啦,趕緊進去吧,你要是死了,我以後找誰要錢?我們怎麼合作?不合作我怎麼保護你們糜家?你可別逼我動粗奧!”

越往下說語氣越重,再看著聞渡瞪大的雙眼,糜竺也有些害怕了,終究是選擇了妥協,留下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就乖乖的趴到了馬車下面。

見後顧之憂消失,聞渡揮手示意道:“所有人向後退,順著馬車圍圈,組建防禦陣線!”一千名護衛聽命,將五十輛馬車聚攏在一起,按著順時針方向跑動,圍成了兩圈有餘的圓形戰線,蓄勢待發。

“有沒有講話的?讓他出來”

聞渡向著人群問話不過三五秒,便有一道聲音傳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頭裹藍布,嘴叼狗尾巴草的男子從分開的人群緩步走來,雖然身高不太夠看,但那一副傲慢的神情,還是很能凸顯出一方頭領的氣質。

“敢問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淮第一水賊薛州是也!”

按照以往打劫的套路,薛州得意洋洋、自信滿滿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想要直接在心理上壓垮對面,但這一招在今天可不太好使。

“我當是誰吶,不過是群水賊嘛,還說什麼江淮第一,有夠好笑的”

自己一貫的伎倆不僅沒用,甚至還被嘲諷了一嘴,這怎麼能忍?薛州直接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大刀,惡狠狠的回擊:“我看你是找死!”

話畢,薛州舉起刀便要向這邊來,聞渡泰然處之,根本不害怕的抬手示意:“等一下!”

對面那薛州也是實誠的很,竟然真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