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林,導彈?你說的這些是什麼?”岑雨萍有些迷茫的問道。

“哦,沒什麼,一個新興教派裡的幾個崇拜物件。”李雲濤隨口敷衍。

不過想想還真激動,大神通修行者施展手段,那會是什麼一種場面?他忍不住想現在就見識一下。

待心緒稍稍平復,李雲濤開始思考自己的修行,萬丈高樓平地起,自己想要去高處看看不一樣的風景,還需要將現在的基礎夯實才成,想得太遠也用不上。

‘可是我現在按照老宋的說法,等於是氣府,心府,天府,三府齊開,精氣神盡皆具備,究竟算練氣期哪個階段?’

想來想去,還是隻能問問岑雨萍這位就在身邊的大修士,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指點自己。

“那岑姐姐,我現在該如何修行?”他試探著問道。

“喲呵~嘴這麼甜,臭小子你該不會是在求我吧?這種事不問你自家師傅竟然來問我這個不相關的外宗修士,這可是宗門之間的大忌喲。”秦雨萍似開玩笑般調侃的說道。

李雲濤心下警醒,她看似玩笑,說得卻是事實,自己這話的確是問的魯莽了。

“我這不是才剛開始修行麼?先前經歷都說給你聽過,我跟著師傅出來才沒幾天就遇上怪物攻擊走散了,這會兒不是心裡沒底想問問,可師傅不在身邊,姐姐你這麼厲害,隨便指點兩句也夠我這初出茅廬的小子受用了。姐姐大人大量,幫小子這一把唄?”既然岑雨萍的語氣聽著也不像真的生氣,他便試著再求肯一下。

“就指點你兩句倒也不用算是幫你,隨口的事情而已。”

“不過你這小壞蛋能有什麼修行,才和你師傅待了幾天,冥想感氣恐怕都沒學會吧?也罷,左右也是閒著,我就將冥想法教你就是了。

雖然各家宗門修行功法不一,那也是築基以後的事情,用來感氣入門的冥想法卻大同小異,想來以後你師傅教你也是差不多的法子。

你進來吧。”岑雨萍說著,車廂裡間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

“唉~好嘞,真是麻煩姐姐了。”李雲濤連忙應了下來。

等悉悉索索聲音結束,他才小心翼翼掀開錦簾鑽進裡間,此時岑雨萍已穿戴齊整,盤膝坐在那小床上。卻是不知何時換了一套水藍色的霓裳,那件因受襲擊破損染血的鵝黃衣裳被疊在一旁。

“不好欺瞞岑姐姐,雖然只和師傅待了幾日,我已經開了氣府。”他抱歉般笑著說。

“嗯...嗯?你開了氣府?!”岑雨萍點點頭,接著愣了一下,一對如水的眸子瞬間睜大,盯住面前少年。

“其實不止氣府,心府和天府我也順便開了。”李雲濤繼續訕笑。

岑雨萍瞳孔微縮,旋即戲謔般笑了起來:“我只道你這小壞蛋膽子憑大,沒想到口氣也這般大,心府和天府順便開?你當這修行是兒戲麼?

就連大修士臨死前傳功,都不敢一口氣給後輩衝開心、氣、神三府,怕他爆體而亡,你倒是能耐,自己給衝開了?你當自己是神獸血脈啊?”

“你天生精神力的確遠超常人,我卻是不信你能一口氣衝開三府,怕不是你師傅不在身邊,自己又不知體內天地是何模樣,自己誤會了吧。唉~這沒師傅在身邊指導,確實有些可憐”說著岑雨萍露出一副看被人丟棄的小寵物般憐憫的眼神,嘴上說著不信,手倒伸出來抓住了李雲濤左手手腕。

“帶我給你看看,別不是沒師傅指點,這段時間你自己胡亂修行,出了什麼岔子,還好是剛感氣入門的階段,有什麼問題也好及時糾正,省的誤入歧途走上魔門邪修的路子。”

李雲濤只覺一道異種靈氣暖流從手腕處進入自己體內氣脈經絡。他剛要本能反抗,將異種靈氣排出體外,就聽到岑雨萍說:“別抵抗,不然我這靈力自發與你體內靈氣相抗,會毀了你的氣脈。”

聽她這麼說,李雲濤哪敢反抗,趕緊收攝心神,控制自己體內靈氣老老實實蟄伏不動,就連正常的運轉速度都慢了許多。

那異種暖流沿著他體內氣脈逆流而上,進入驅幹主脈,進而分成三股分別去往體內三府,它就好似三條好奇心滿滿的小蛇,小心謹慎的一點點靠近三府位置,那吐出嘴的蛇信在三府外圍稍稍一探便即收回。

三府可謂李雲濤體內要衝,自我防衛本能比他主觀意念的控制力更強,蛇信般的靈氣剛一觸碰,便立刻引發它們的防衛本能,氣海中的靈火,心府中的心炎和天府靈臺中盤踞的靈臺淨火齊齊膨脹,三種火焰張牙舞爪的熊熊燃燒,將三府包裹在火焰之內以為防禦。

那分成三股的異種能量旋即順流回返,在李雲濤手臂氣脈中匯聚成一股,自手腕處被岑雨萍收回。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竟然在異域他鄉隨便遇到個同鄉少年,竟是這般璞玉。”岑雨萍用看某件稀世寶物般的眼神看著李雲濤,水潤的眸子裡灼灼光輝亮得李雲濤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不敢與她對視。

見李雲濤轉頭留給自己一個側顏,岑雨萍才發現自己表現似乎有些過頭了,趕緊輕咳一聲,鬆開手將前探的半身收回。

“嗯~不錯。你這小壞蛋沒有撒謊,姐姐我很欣慰。”

“你這樣的資質我的確是首次見到,不過你也別得意太多,如你這般幾日內三府齊開的天才修士,我東方修行界記載中還是有不少的,基本上每百年就會出現一個,而那種首次感氣,就將心、氣、神三府全開的妖孽也有好幾個。當然這種事情在妖族那邊比較常見,倒也沒什麼值得我們人族吹噓的。回想起來,這幾個三府全開的妖孽修士,多多少少體內都有神獸血脈,乃是祖上或者父母有一方乃是神獸化形之後與人結合誕生的混血。”岑雨萍正了正面色,似是給李雲濤解惑,又好似給自己安心般說道。

“話說,你這種情況我的確是第一次見到,後面該如何修行,且容我思量一番。”她單手捏住白膩的尖俏下巴,將手臂壓在胸前,另一隻手在胸下托住,那本錢當真驚心動魄,這也是李雲濤轉頭不敢久看的原因之一。

他怕自己熱血上頭流鼻血。

自己的靈魂雖然算是老司機了,可這副身體還是氣血方剛的少年,一旦出了臭,怕不是要被她捶死。

箱內暫時陷入無言的沉默,無所事事的李雲濤只好將注意力投向打量內箱佈置上。

內箱除了那張岑雨萍坐在身下的軟榻,側箱壁處並無儲物的櫃子,不過看軟榻下的拉門,想來它本身也有儲物之用。簡樸的木質格柵箱壁,靠右手邊掛著一面八角形狀的銅盤,此時銅盤中央插著一枚熒光閃爍的寶石,而密密麻麻刻在銅盤上的符文,只有最外圍一圈亮著。

銅盤八個角下延申出銅色的盤腳,盤腳紮在箱壁的方塊格柵條框內,仔細檢視,可見這些條框並不簡單,它們看似木頭顏色,實際上只是外面塗了層漆,在條框中央的脊樑上,細小的符文字如裝飾的花紋般雕刻的綿密緊湊。

如是這般環視內箱一週,所有格柵條框上都有這類符文字花紋,顯然就是剛才岑雨萍啟動的陣法本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