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從傳送門走出來,給李雲濤的感受不是新奇,而是眩暈和噁心,與之前進入那冰天雪地世界的感覺不同,這種感受更類似是把自己丟進滾筒洗衣機裡攪了幾分鐘。

如果不是出來之後瑟琳娜伸手扶住了自己,他很有可能一頭栽倒在地上。

過了數分鐘,他才從眩暈中漸漸掙脫出來,不過剛才吃的早餐堵在喉嚨裡,吐又不是,不吐又難受,最後為了面子還是強行嚥了回去。

示意扶住自己的人自己可以站穩之後,李雲濤才抬頭觀察起四周,這是一間環境相對封閉的圓形房間,自己現在的位置是中央圓形小廣場,外圍則是一圈階梯座椅。看著有些像某些大型集會使用的會議室,或者角鬥場?

“謝謝。”看清是瑟琳娜幫助了自己,李雲濤回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第一次走傳送門是這樣的,我第一次跟著老師穿越傳送門時的表現不比你好多少。事實上,這也才是我第三次走傳送門。老師傳授過我們走傳送門的小技巧,在透過傳送門之前用精神力包裹全身,運轉法力在體內形成一道類似魔法護盾的保護膜,這樣的異常反應就會被抵消許多。”瑟琳娜面含歉意的解釋,並試圖安慰他。

實際上她的臉色也並不好看,圓潤的櫻唇此時仍微微泛白。

一旁的岑雨萍臉色比進入傳送門之前更蒼白了幾分,不過此時仍用有些揶揄的眼神看著面前少年。

“好了,你囑咐我的事情已經完成,接下來怎麼說?跟著我回去?”她的聲線溫潤婉轉,有著明顯區別於少女的醇厚。

“岑姐姐的幫助小子銘記於心,如果能再順帶小子一程回到東煌就更好了。”李雲濤趕緊抱拳行禮,之前利用亞里斯冥想的空擋,他找到岑雨萍提出了讓她幫忙擺脫亞里斯的請求,岑雨萍當時只點了點頭,沒想到辦起事來毫不含糊,騙起人來眼睛都不帶眨的。

“謝不謝的無所謂,之前你幫過我,我不過動動嘴罷了,有何不可?”

“不過...”她水潤的雙眸在眼眶裡一轉“這下我們算是兩清了。”

李雲濤趕緊點頭,讓大佬欠自己一個人情什麼的,他真承受不起,萬一人家回頭心情不爽想賴賬,又抹不開面子,最後再想幹脆做掉自己算了,可咋整?

“話雖如此,你還是要和我回一趟瓊華宗,和門主解釋這件事,你以為只是說說麼?”岑雨萍臉上的笑容美豔得讓人沉迷,然而李雲濤怎麼看都覺得這是戲弄自己得逞之後的壞笑。

“應該的應該的。”他再次彎腰施禮。

“唉!沒意思~”她患得患失的嘆了口氣,彷彿失去了心愛的玩具。“昨晚上你那股勁頭兒哪兒去了?都敢當著亞里斯的面直接喊他老頭兒來著。”

“這不是當時以為自己命都要沒了,還裝什麼孫子嘛,索性放飛自我了。是小子莽撞了,莽撞了呀。”李雲濤抓了抓後腦勺,訕笑起來。

“放飛自我?這個形容還真貼切,想不到你小子還挺有文采的。算了,不為難你了,你跟我回一趟瓊華宗,待事情交代完,宗門裡自會派人送你回御劍門。放心吧,堂堂瓊華宗,還不至於為難你這尚未築基的外門弟子。”

旁邊聽著二人對話的瑟琳娜根本搞不明白兩人說這些幹什麼,為什麼李雲濤要感謝岑雨萍,而兩人為什麼又兩清了。一頭霧水理不清楚。

不過她還記著老師交代自己的事情,緊緊捏住了亞里斯交給自己,讓自己轉交給當值理事長道格.拉格的信。

此時這座圓形大會議廳出口的一處木門被向內推開,一名罩著黑色法師袍,戴著單片眼鏡的成年女術士走了進來。她火紅色的波浪捲髮伴隨自身走動上下搖擺,如同跳躍的火焰。同樣搖擺的還有就連寬鬆法師袍也遮掩不住的胸前波濤。

“我感受到了法力波動,還以為是亞里斯老師完成了對你的支援,回返議會。怎麼回來的是你?”女術士走近瑟琳娜,豪不見外的張開雙臂,二人輕輕的擁抱了一下。

“沒想到今天當值轉移大廳的是你。見到你真高興~親愛的艾瑪。

老師讓我回來傳遞訊息,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據說有了新的展開,老師需要更多援助,具體事情他寫在了這封信裡,要我親手交給當值理事長道格.拉格。”鬆開懷抱之後瑟琳娜向艾瑪展示了一下手中捏著的信封。

“竟然還需要更多援助,老師可是帶去了4名聖教軍中的聖殿騎士,加上老師自己,這樣的力量足以剷平一座男爵領。好吧,拉格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辦公室了,早上九點是議會正常當值時間,不過通常他都會早到一些。”

“別看他是早我們幾屆跟著老師的學徒,和他說話還是要小心些,他對咱們這些師弟師妹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艾瑪囑咐道。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瑟琳娜雙手輕提法師袍兩側,如提起裙襬般行了個淑女禮,並眨著眼睛微微吐出小舌頭。

“你這小傢伙,別以為可愛在任何人面前都好用。”艾瑪翻了個白眼,用手指輕輕掛了一下這位學妹的小鼻子。

“至少在你這裡就很好用~”瑟琳娜歡快得像只百靈鳥。

“那是因為我們關係好。”

艾瑪掏出魔杖,點在胸口術士議會的徽章下方,微微欠身行禮:“讓你們見笑了,尊敬的客人們,我們姐妹很久不見了,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如果有耽誤你們的行程,還請見諒。”她放過瑟琳娜,轉向了岑雨萍和李雲濤。

岑雨萍跟著亞里斯離開,作為本週轉移大廳的當值人,這一點她自然是知道的,需要老師放下自己的研究,親自招待的客人,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這沒什麼,幾句話的時間而已。”岑雨萍不知從何處掏出了自己的團扇,請掩著朱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