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分 第十九節 艾弗琳(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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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
在剛鐸夫帶領下透過連線大廳後方過道的折轉階梯,登上老蘿蔔的二樓。
這裡的環境較一樓大廳及周邊房間要好許多,儘管土樓限於建築材料的關係隔音效果有限,但和一樓的房客比已經算得上清淨。裝修上更看得出老闆著實下了本錢,比一樓那粗獷耐用的風格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階梯轉上來之後是一條略嫌狹窄的走廊,錯落連線著四扇門扉。緊挨著樓梯轉角的房間最小,它和左手邊的房間共享走廊一側卻只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牆壁面積,接下來是獨佔了走廊右側的房間,而走廊盡頭,還立著一扇雕琢了典雅紋飾的木門。
剛鐸夫徑直走向走廊盡頭,在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在收到‘進來’兩個字回應後將他推開。
“小姐,您要找的客人到了。”他低沉的嗓音渾厚又極富穿透力,明明聲音不大卻能令房間內外的人都聽得清楚。
“是麼,太好了。剛好我正要結束冥想。”清脆婉轉的嗓音帶著絲絲慵懶,彷彿剛剛睡醒。
剛鐸夫進入門內,對站在身後的李雲濤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廊有些窄,他塊頭又大,只在門口讓出通路的話反而會把進門的道路堵死一半。
門內別有一番天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鋪著酒紅色花紋地毯的小會客廳,沙棗木打製的沙發圍繞在一張橢圓形沉香木茶几周圍擺放成半圍攏的C字,越過沙發往後是一面彩繪的琉璃屏風,屏風後方隱約能看到掛著白色紗簾的拱形門,它通向內間。
供賓客使用的鞋櫃和衣架擺放在靠近門的牆側,兩邊牆壁上掛著很有沙漠風味的仙人掌、駱駝、沙丘、太陽等抽象圖案的掛毯。房間四角有盆栽的綠植,為整個會客廳帶來些許生命的色彩。拱門兩側是裝茶點和酒的矮櫃,櫃子上擺放著看著似是而非的奇石和花瓶。
“歡迎光臨,尊貴的客人,您是喝茶還是酒?”一名個子才到李雲濤胸口,有著探出燦金色捲髮近十厘米微微上翹的長耳朵的小姑娘輕輕提起長裙,對他施了一個西方國度女士禮。
乾淨整潔的淺藍色過膝連身長裙外面圍著帶折邊的白色圍裙,米色絨布短袖襯衣,裙襬下白色緊身褲襪包裹的纖細小腿踩著栗色小皮靴,讓她看起來清新靚麗又嬌俏可愛。
這名小侍女行完禮,就開始繼續忙碌擺弄起茶几上托盤裡漂亮的銀質茶具,桌上已經用銀托盤擺好了兩碟精緻的茶點和一盤翠綠飽滿的沙果。
蜂蜜,糖塊,駱駝奶,擺放在茶壺一側。
當她將燒開的熱水倒入茶壺,從那窄細壺嘴裡溢位的宜人茶香瞬間盈滿了整間小會客廳。
“這裡是沙漠邊緣,不僅溫度高氣候還比較乾燥,所以我們選擇用綠茶來款待客人,如果您要飲酒的話,這裡準備了落霞灣葡萄園產的甜葡萄酒,還有夏利酒莊新釀的酸果酒。可惜城主和他的大房子一起見了天父,不然可以和他那邊要來一些冰塊。”她一邊忙碌一邊熱情的解釋。
“我的主人其實更喜歡紅茶,拌上蜂蜜和牛奶,再加上一點點檸檬片就是她的最愛了。當然有些大人不喜歡用蜂蜜,所以我們準備了方糖。您...不會是喜歡放鹽的異類口味吧?”
“茶就好,只要茶。”李雲濤客氣的回應著,被小姑娘連珠炮般的話問的一愣一愣,好似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
“果然是東煌人的風格,我聽說沙漠另一邊東方國度的貴人們喝茶的時候就喜歡什麼都不放,只品嚐茶葉本身的清香,這一點我和夏露露都想不明白,只用熱水沖泡葉子能喝出什麼味道來?”
“行了,滴露露,你的話太多會讓尊貴的客人困擾的。哇~哦。這位客人,這身穿戴實在太適合您了。主人終於有眼光了一次。”從屏風後方,另一名同樣裝束同樣髮色,只是面貌略有差異的小姑娘繞了出來。她看到正站在沙發旁不知所措的李雲濤,眼睛一亮,用布娃娃般的小手捂住了張開的小嘴。
“主人換好衣服了麼?”滴露露轉頭問自己的同伴。夏露露用點頭回應之後,安靜的站到沙發一旁。
“不好意思尊敬的...恩人,您救了我的命卻要被我的小僕人攪擾耳朵。我剛結束冥想,稍微耽誤了些時間,您不介意吧。”
方才那慵懶聲音的主人繞過屏風走進會客廳,她換了一身墨綠色天鵝絨長袍,在長袍的左胸口彆著一枚書籍圖案做底,羽毛筆與魔杖交叉擺放在其上的銀色徽章。
見到李雲濤,她先掏出自己鑲嵌著紅寶石的魔杖點在徽章下方一點點,而後頷首微微躬身。
“魔術師議會一級術士,瑟琳娜.普林斯頓向您問好。”
見到如此正式的問候,李雲濤微微有些錯愕,他不懂這方面的禮儀,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他伸出了右手。
“李雲濤,御劍仙師學徒,李雲濤。”
瑟琳娜微微一頓,看著李雲濤伸出的右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禮儀,不過還是將魔杖轉交左手,學著他的樣子伸出右手。
李雲濤主動握了上去,並上下搖了三下。
“來自東方的禮儀真古怪,和我聽說的有些不一樣。”鬆開手之後,瑟琳娜面色有些古怪的評價說。她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邀請李雲濤坐下,沙棗木的沙發上墊了柔軟的坐墊,如果怕熱會出汗,也可以隨時將它們撤下。
“再次真誠的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我親愛的李,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那種藏在影子裡的怪物實在太可怕了,我的老師從來沒有和我講過有這種怪物存在。我必須表達我的謝意。”坐下來的瑟琳娜側過上身身面對同樣坐下的李雲濤,用小手輕拍著自己胸口。起伏的天鵝絨法師袍下毫無波瀾。她對站在旁邊待立的使了個眼色。
“啊,說到這裡請允許我直入主題,我看到你的一位護衛戰士氣色很差,不知道你是如何治療他的?”李雲濤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說的是艾伯特,我已經給他用了議會出產的標準治療藥劑,這種藥劑對於治療輕中度傷勢十分有效。”瑟琳娜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逝,耐下心來解釋道。如果只是因為一個僕人的傷勢打斷自己將要說的話,她認為李雲濤有些分不清輕重,當然這些她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就只是治療傷勢?沒有其他措施麼?我認為他現在的情況可不是來自他身上的傷。”李雲濤說道,瑟琳娜的東煌語雖然不及剛鐸夫流利標準,交流起來卻沒有任何障礙。
她微微一愣,仔細分辨著李雲濤話中的意思,稍稍停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您是說,他現在表現出來的狀況並不是來自傷勢?既然您特別說到這件事情,我想它一定非常重要。”
李雲濤趕緊點點頭。
“剛鐸夫,把艾伯特喊上來,既然關係到他,他最好也過來聽一下。”她抬頭看向待立在門邊的剛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