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乞巧節,衛泱泱已經有孕八個月了,十分健康。因此經皇后同意,她這天也可以到明月樓上去玩。

皇后怕人多吵鬧,又怕她磕著碰著,就特意叮囑禮部在四樓單獨給她空一個隔間,供她休息。孟津公主申悠然和宋文如,也都來陪著她坐。椒棋貝海坐在最熱鬧的地方,並不和她們在一起。

衛泱泱簡直像是小鳥出籠,一會兒看著窗外大堂上的表演,一會兒吃吃喝喝,可算今天能出門了,還可以不守規矩、盡興玩鬧,實在太開心了。因是女兒節,申明淵也沒有來打擾她,今天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十分自由。

申悠然好奇地摸著衛泱泱的肚子說:“五嫂簡直嫉妒的要發瘋了,你沒看見她每次見你那個眼神,哈哈。”宋文如還是一如既往的穩重:“公主,慎言。鳳泉王妃也是你嫂子,小心隔牆有耳。”

申悠然吐了吐舌頭,不再提椒棋貝海。她換了個話題問衛泱泱:“六嫂,那你們衛家的事,我總可以問吧? ”衛泱泱知她心中所想:“你想問我八哥的事吧?”

申悠然捂著嘴咯咯咯地笑,她是一國公主,本不應該追著問一個大男人的事情。但她實在忍不住,就是想知道那衛總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何如今還不娶妻?

衛泱泱只得將她八哥八嫂的事情給講了一遍。她講的驚心動魄,申悠然聽的快要掉下淚來:“那苗家小姐真可惜呀。要不然,只怕現在兩個人恩恩愛愛,孩子都好幾個了。”

宋文如也感慨萬千:“世事無常,總有遺憾。衛總兵貌似潘安,卻痛失所愛,想必是老天爺也嫉妒他太過完美。”她聽到衛秉鉞的痴情故事,又想到自己被申明煌欺騙多年,更加敬重前者,大為感動。

申悠然拍手贊同文如的話:“對對對,他真是有情有義。我若是那家苗小姐,遇此有情郎,縱使他一貧如洗,也肯嫁他。”宋文如被她逗笑:“公主,人家不是一貧如洗,人家現在自己是總兵,妹妹是清河王妃。”申悠然哈哈大笑:“對對,我倒忘了。現在想嫁衛總兵的人,只怕要從花都一路排到海西去。”

衛泱泱對有姑娘主動向衛秉鉞示好一事已經司空見慣:“差不多吧,我聽說經常有姑娘的父母委託媒人上門,但我八哥不為所動。他脾氣執拗,我爹爹也拿他沒辦法。全家都知道他愧對苗小姐,只能由得他去。”

宋文如有感而發:“大好男兒,許國難許卿。想必那苗小姐在,在那邊,知道衛總兵對她如此厚待,也會含笑九泉。”申悠然也很贊同:“對,負了一人,卻保住一城,苗小姐定會原諒他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歡樂的時光過得很快,太陽落山了。衛泱泱有些不高興:“哎呀,我得早早回去,可是我還有好多話要說呢。說不定下次再見面,就是我生完孩子之後了。”

申悠然也跟著站起來:“可惜我得回宮,不能送你。你讓文如陪著你回去不就好了?你們倆還能在路上繼續說。”宋文如點頭應允:“當然可以,我陪你到清河王府,我再自行回家。”

衛泱泱馬上又高興起來:“這樣正好!你來坐我的馬車,讓你的車伕先回去吧。”宋文如知道她的車是清河王特意做的,舒適、寬敞,欣然答應。

她二人走後,申悠然又多玩了一會兒,下樓時看到申明煌,便向他行禮。申明煌有些奇怪:“悠然,怎麼就你一個人,你不是和你六嫂、文如她們在一起嗎?”

申悠然回他:“六嫂先走了,文如送她回王府的。”申明煌大驚:“你說什麼?文如送她走的?”申悠然點點頭:“是啊,文如上了她的車子,先回清河王府,再去宋府。”

申明煌強裝鎮定:“她們什麼時候走的?”申悠然想了一想:“我多玩了一會兒,大概走了兩刻鐘了吧。”

兩刻鐘!申明煌趕緊將申悠然支走,對屬下說:“通知他們,行動取消,撤退。”

他知道椒棋貝海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又準備去找文如重溫舊情。可文如一再拒絕,並不見他,他只能找人在路上將文如劫持。劫持之後,他自然有辦法令文如回心轉意。可現在文如上了衛泱泱的車,那行動就只能取消。

今夜街上人山人海,女孩子都出門過節。清河王府的馬車,只能避開大路,順著小巷子行駛。忽然轎頂傳來鋼刀砍進木頭的聲音,那是衛泱泱最熟悉的聲音!她立刻將宋文如拉向自己懷裡,接著一把鋼刀就從轎頂插進了馬車內。

“有刺客”,外面的侍衛們開始喊。衛泱泱拉著宋文如跳下馬車,夜色之中,她看到王府的侍衛正在和七八個刺客打鬥,她只看了兩眼就知道,那七八個人都是好手。

其他刺客纏住了侍衛,剩下兩個人,在向她們二人逼近。宋文如推了推衛泱泱:“王妃,你先走!”衛泱泱已經來不及迴文如的話,因為右邊的刺客已經向她發起了攻擊。她雖然大著肚子,但半點也沒有退縮,只用了三招,就奪過對方手裡的刀。有武器在手,她膽子更大了一些,甚至還敢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