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趙棠棠和謝懷臣的聊天到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謝懷臣根本沒有聽進去她說的話,從她說算了吧開始,謝懷臣就用各種話試圖岔開話題,最後誰也沒有談下去。

之後幾天,謝懷臣還是照常來,但是趙棠棠卻不理他了。

她不想給謝懷臣任何的希望和機會了。

她問了好幾遍關於系統的事,謝懷臣都只是閉口不提,他總說一定會告訴她的,但是不是現在。

可是趙棠棠不想去糾結那個一定會是在未來的哪個時間段了,她是還喜歡謝懷臣,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在一起的理由了。

她已經勇敢過一次了,也嘗試過勇敢帶來的代價了。

她不想重蹈覆轍了。

謝懷臣還是像以前那樣和趙棠棠說話,但是趙棠棠就當是沒有謝懷臣這個人一樣,也不理他,大多時間都在忙自己的事,目光也不再在謝懷臣的身上停留。

她想用這種方式讓謝懷臣覺得自己已經不喜歡他了,這樣他就可以早些放下。

但是一段時間過去,除了孩子們對謝懷臣的依賴越來越強以外,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趙棠棠甚至已經習慣了有謝懷臣在身邊的日子,他偶爾因為開會沒有及時趕來的時候,趙棠棠還挺不適應的。

意識到自己又想從前那樣重新開始依賴謝懷臣,習慣他的存在,趙棠棠很是反感這樣的自己。

人是可以在不同的時間段裡反覆的去愛一個人,這沒有錯,但要是明擺著知道會受傷還是要撲上去,那就是錯。

趙棠棠想要自私一點,先愛自己,而後愛人。

她在找一種能平衡的方法,因為謝懷臣不肯告訴她和系統的關聯,只是一直說自己有苦衷,可趙棠棠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解釋,所以一切都陷入了死局。

她想要的真相他給不了,而他想要的複合,她也沒有辦法給他。

於是他們就這樣僵持著。

一個月,兩個月。

天氣逐漸暖和了起來,窗外光禿禿的樹枝長出了新的枝丫,在春天即將到來的日子裡,謝懷臣忽然有一天不來了。

趙棠棠沒有去主動聯絡謝懷臣,她想著可能是他放下了吧。

這樣也好,她做不出來的決斷,他來做了。

一連三天,孩子們都在問懷臣哥哥去哪裡了,看不到謝懷臣的身影,就連護工們的興趣都沒有之前那麼高漲了,工作熱情也明顯減輕了一半,大家都想著謝懷臣只是忙,忙過了這段時間肯定會來的。

可是就這樣,又過了四天。

整整一週過去了,趙棠棠幾乎可以確定謝懷臣以後不會在出現了。

第二天,趙棠棠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尚飛打來的。

因為是陌生號碼,趙棠棠沒有選擇接聽,所以對方發了訊息過來,說自己是尚飛。

趙棠棠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打電話,可她卻鬼使神差的選擇了接聽。

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將謝懷臣從自己的生活裡清除,可是在遇到關於他的人或者事時,趙棠棠卻沒有辦法堅守原則。

“有事嗎?”

尚飛聲音沙啞,語氣哽咽:“棠棠,老大他不行了,你來看看他好嗎?”

趙棠棠心裡咯噔一聲:“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別騙我了。”

“我不會拿老大的生命開玩笑,一週前雪化的那天,老大忙完工作開夜車去見你,路上跟疲勞駕駛的罐車相撞發生了車禍。”

“你現在去搜新聞應該還能看到出車禍的事。”

這個趙棠棠知道,她那天看到過新聞,就是那天她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

可是如果是謝懷臣受傷,新聞上為什麼沒有播報出來?

“老大怕你擔心,強忍著疼痛打完電話通知我封鎖訊息然後才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