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潔癖的老大,就那樣把渾身是血的趙棠棠抱了起來,一路上他都沉默寡言的照顧著她,看著她擰在一起的眉頭歸於平靜,他的神情才恢復了平淡。

趙棠棠以為自己身上的傷口是趙博越包紮的,殊不知從頭到尾厲澤都沒有讓任何人碰過她,他自己在趙博越的指導下,笨拙又生疏的給她處理好了所有的傷口。

還用為數不多的水,給她擦乾淨了臉上的血和手上的泥汙。

他一直守著她,直到她的生命跡象恢復平常,呼吸也變得平穩,他才把葉林山換了過來自己去開車。

其實大家都想讓厲澤和趙棠棠待在一起,所以在厲澤提出來要開車的時候,其他幾人爭著搶著要換葉林山,就連趙博越也舉手說自己也會開卡車。

爭搶的結果是,他們被厲澤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等車子開動的時候,趙博越一邊盯著趙棠棠的狀態,一邊小聲問馬德發他們:“你們老大平時就這個樣子嗎?”

“不是。”

“他現在已經比平常好多了,平常那才是要多變態有多變態。”

深受厲澤氣場影響的馬德發在這方面特別有話語權。

平時隊伍裡就是厲澤的一言堂,大家從來都不會反對厲澤的指示,當然那也是因為厲澤很強,他做的決定從來都沒有錯過,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性的聽厲澤的。

哪怕厲澤比隊裡這些人還小,他們也從來沒有因為年齡的問題輕視過他,相反的大家都很服他,都是心甘情願的叫厲澤一聲老大。

趙棠棠喉嚨癢的難受,說一句話就忍不住咳嗽,厲澤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個杯子遞給了她,杯子裡只有半杯水。

趙棠棠毫不猶豫把水加滿一飲而盡,然後她就因為喝水太急成功被嗆到了。

趙棠棠這一咳因為動作太劇烈把全身上下的傷口都牽動了,疼得她差點沒暈過去。

厲澤看著因為疼痛臉色慘白的她,平淡的目光終於起了一絲波瀾,他道:“很疼嗎?”

“你廢話。”

她都疼成這個樣子了,他問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趙棠棠只覺得火大,正要問他什麼意思,厲澤的語氣輕了一些:“要怎麼樣才可以不疼?”

趙棠棠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聽錯了,這不像是厲澤能說出來的話。

厲澤很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趙棠棠意識到厲澤好像是真的在擔心她,知道厲澤真實身份的趙棠棠雖然有些慌亂,但慌亂之餘還是想皮一下,於是她真的裝作認真思考的一番,然後在厲澤的注視下,一字一句道:“你哄哄我,我就不疼了。”

哄?

在厲澤的人生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詞,厲澤對於哄這個字是真的沒有一點理解,他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唯一的參照物是馬德發和馬小星。

馬小星鬧脾氣馬德發是怎麼哄的來著?

厲澤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辦法像馬德發那麼的沒有下限,他嘆了口氣。

趙棠棠見他面露難色,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她正打算說不用了,厲澤忽然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

她的下巴就磕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草木香,是一種很春天的味道,也有可能是趙棠棠自己的心境有問題,反正她感受到了春風拂面。

也沒有必要這麼誇張吧,小心臟你爭點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