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元晟才想明白了其中關係。

其實一直都不是皇室仰仗國師,而是擁有神通能力的國師被皇室控制。

元晟發現元海死後屍身不腐,覺得蹊蹺便拜託姜鶴查探,發現元海身上有一種不亞於玲瓏散的毒,而且中毒已久。

他在漁村做的那些,也只是在想辦法為自己續命,對元晟的殺心也是因為,後人居上,前人就得死。

每一任國師最後都是離奇消失,但實際上是因為他們知道了太多關於皇室的秘密,皇家根本不會允許這樣的人離開,唯一的離開方式,就是死。

而元海想活著,他覺得只要他一直對皇室有利用價值,他就能活。

又或者元晟死了,他還有很多時間來培養下一個國師,這樣他就能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來解毒,只要沒有毒藥的牽制,他就自由了。

元晟看到齊焱的臉上寫滿了驚恐,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冷笑一聲:“你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出待我不薄?你可知因為這毒,我多少次死裡逃生,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

齊焱這一刻才感覺到了害怕,看著元晟那張驟然陌生起來的臉,齊焱低聲求饒:“是父皇做錯了,你原諒父皇行嗎?”

“原諒?”

他笑了,笑容猙獰,低頭在他耳邊小聲道:“你說,要是世人知道你是半妖,會作何想法?”

“你不要!你不是說了我沒事嗎?”

元晟輕描淡寫:“那都是騙你的,妖邪之身不得入皇陵,我會給你找一個好去處的。”

“你敢!!!”

齊焱被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怒目而視,試圖從床榻上爬起來卻半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元晟離開而後無力的倒在床上。

齊焱這一生,手上沾了無數人的鮮血,算計兄弟手足,給親生骨肉下毒,殘害忠臣,錯信佞臣,最後落得如此下場,實屬報應。

第二日宮中敲響了喪鐘,整個帝都城掛滿了白綾,舉國同喪。

元晟作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國師和皇帝共同身份的人,親自廢除了國師這個身份,自此以後雷炎國再也沒有國師一說。

元晟登基的日子選在一個月後,趙棠棠在元晟的授意下已經入主後宮,元晟給她捏造了一個將軍之女的身份,因為那位將軍已經戰死沙場,她得了便宜爹爹的軍功直接晉升為郡主。

他又親口承認要納她為皇后,趙棠棠貴為郡主又是將軍遺孤,這個訊息傳出去大家都誇讚聖上聖明,沒有人敢對趙棠棠當皇后這件事產生疑慮,要是誰敢質疑,那就是在質疑陛下安撫為國征戰的將士們的心。

但自從住進後宮之後,趙棠棠根本不開心,距離他登基的日子越近她就越顯得焦慮,對元晟的態度也大不如從前。

元晟以為她是在宮裡悶得慌,還特地讓人帶她出宮遊玩,但趙棠棠出去了也只是窩在春歡閣裡。

秋月沒有想到時隔幾月再見,以前的趙姑娘已經變成未來皇后了,她戰戰兢兢的在一旁服侍,趙棠棠遣散了跟在身邊的下人,對秋月說:“給我拿紙筆。”

她說這話秋月秒懂,直接讓人去準備東西拿過來,趙棠棠在紙上一氣呵成,她畫的有些出神,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外面的宮人開始催她才發現已經晚上了。

趙棠棠揉了揉痠軟的肩膀和脖頸,起身伸了個懶腰,將剛才畫好的東西全部封好放在盒子裡交給秋月。

“新話本,我沒畫完之前就先別讓人看了,以後我會抽空來畫。”

秋月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她的身份已經不適合再當話本先生,能來畫畫應該是一時興起,她得陪著讓她開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