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來呀禿驢還俗呀33

元晟一開口，元海的眼裡瞬間散發出了炙熱的光芒，他知道只要元晟摻和進來，他就可以說這狐妖跟元晟有私情，現在鉤子已經扔下來了，就等大魚上鉤。

元晟一出聲趙棠棠就急了，但是元晟要是鐵了心的要救她，她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現在要是出聲就是坐實了自己是妖，只能裝啞巴安安靜靜當一隻動物。

“師父，您曾教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斬殺惡妖手上沾染鮮血是為罪孽，所以常年在青龍寺為手下生靈禱告，希望他們來生平安順遂，但今日，您卻將一隻無辜的生命說成是妖，任由眾人欺辱，你這樣，也讓所有動手的人都染上了業障，若這白狐因為傷勢過重沒有救過來，在場所有人就都是殺人的兇手。”

“白狐有靈，若是死後化為兇魂索命，那今天在場的人便都因為師父你今日的錯誤付出了代價，徒兒自小尊重師父，以師父的命令為天，但今日無辜者眾多，元晟實在不願意看師父犯錯，若元晟今日所言讓師父不滿，師父可以隨便責罰，但白狐無辜，百姓亦是無辜。”

元晟言辭懇切，字字句句都是深明大義，這話誰聽了都得為之感動，更何況在場還有不少人是剛才動手打過白狐的，若真是如小國師所言，白狐有靈，死後化為兇魂報復，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這麼一想眾人立刻就感覺到害怕，並且同時也在心裡怨恨上了因為錯誤判斷讓他們惹上麻煩的元海，但元海畢竟是國師，他的神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誰也不敢真的和元海撕破臉皮，只是那眼神中的埋怨實在沒有辦法隱瞞，元海就算是想裝作看不見也難。

元海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元晟擺了一道，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相信元晟說的話不信自己，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今日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這麼想著元海嘴裡開始默唸口訣。

趙棠棠好不容易得了一點喘息的機會，剛剛適應身上的疼痛，那捉妖網就開始收緊，越收越緊，繩子死死的勒進趙棠棠的皮毛裡，疼得她全身打哆嗦，忍不住在地上滾了起來。

趙棠棠實在是忍不住了，發出了一聲尖叫，悽慘的叫聲迴旋在廟堂上方，讓所有人的心裡都跟著顫了一下，元海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趙棠棠竟然還忍得住。

他道：“說啊，只要你說你是妖，我就放過你。”

趙棠棠體會了一把死去活來的感覺，她軟癱在地上，那細繩勒進她的皮肉裡，血水流了出來，她滾過的地方是一片刺眼的紅色，有人看不下去了出聲替她說話，想要讓元海放過這個無辜的生命。

越是這樣元海就越是來氣，他看著元晟，對上元晟那陰沉的神情，猙獰的笑著，“看著她這麼難受你還忍的下去嗎？只要你承認你們的關係，我就把她給你。”

雖然沒有直接叫元晟的名字，但話卻是跟元晟說的，在場的人只覺得國師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趙棠棠看著元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身體一陣一陣的抽疼讓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那一瞬間趙棠棠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她好像從元晟那潛藏著痛苦的表情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的影子。

趙棠棠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那個人，腦海裡的警報聲瘋狂的響起，是小甜甜的提示音：“警報，任務者生命值嚴重下降，疑似受到生命危險，是否終止當前任務返回現實世界。”

終於聽到了熟悉的提示聲，也是趙棠棠從來就一直在期待的返回方式，現在是最好的離開時機，但趙棠棠不想就這麼便宜元海了，她死了沒什麼，但不能是現在。

“元海。”

虛弱的女聲從白狐的嘴裡出來，所有人都是一愣，元海臉上出現狂喜的表情，那白狐有氣無力的看著他，笑聲悽慘：“你騙我，我為了你千辛萬苦的化為人形，你說你會和我在一起的，我們之前明明那麼美好，你卻想要殺了我，就因為我不肯幫你誣陷元晟嗎？”

趙棠棠一字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一下子陷入了討論中，元海一聽氣急敗壞的去踹她，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什麼了？你敢告訴大家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嗎？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國師，我只是一隻狐妖，但我從未殺生，就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類，我就活該去死嗎？”

趙棠棠再一次發揮了自己的編故事能力，這裡面有些情節原本是她給春歡閣寫的話本子裡的，是狐妖的第三本書，但因為第二本賣的不怎麼樣，第三本就擱置了，但部分劇情趙棠棠還在腦子裡刻著，特別是這些狗血的淚點，要多少有多少。

在場的百姓已經被狐妖說的話給深深的震驚住了，趙棠棠一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繼續響起，那聲音越來越弱，聽得在場所有人都是心裡一顫，也跟著同情起來她的遭遇。

“我原本是林間一隻自由自在的狐狸，你利用我的純真善良誆騙我化成人形下山，因為貪圖我的美色將我囚禁在國師府裡多年不出，我對你真心實意，最後換來了什麼？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想要殺了我？我是妖又怎麼了？難道我的心就是假的了？我不信你們人類都是無情無義的冷血之輩，今日當著諸位佛祖的面，你敢發誓嗎？”

“你敢當著大家的面發誓說你和妖族無半分關係嗎？如果撒謊來生便入畜生道生生世世被人宰割。”

“元海，你敢發誓嗎？”

趙棠棠字字句句慷慨激昂，那話每一個字都敲打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有些心腸軟的已經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他們都覺得妖是世上最可惡的存在，可眼前這隻狐妖明明只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她不該被如此對待啊。

“算了元海，我不要你發誓了，我求你放我和孩子一條生路好嗎？我真的後悔跟你來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