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她快要哭出聲,吵醒入睡的兄弟,男子搖了搖頭,說道:“算了算了,我帶你去就是。”

隨後走到了小女孩的身前,想要帶她去茅房,這男子不知道的是,他身後的女孩眼神早已發生了變化,充滿了殺氣,沒有半點猶豫,貼近男子,割喉背刺一氣呵成,哪怕是成年人也不可能表現得像她這般熟練。

沒有理倒地的屍體,只是回去對著同伴說道:“快點收拾完回去吧,父親還在等著我們呢。”

隨著這道聲音過後,民宅內掀起了一場屠殺,李洞玄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韓形也不奇怪,說道:“怎麼滴,你還當這些是普通小孩,需要你同情嗎?他們早已修煉了寒冰控心訣,心腸冷漠得跟石子似的,這就是他們將來要走得路,他們將來也只能走這條路。

就算有個萬分之一,你說服了陛下那又怎麼樣呢?這些娃以後還能夠幹一些什麼呢?失去情感的他們也只能幹這些髒活,他們的羽毛早已染黑,以後只能作為不詳的烏鴉存在,你做再多,也沒有用。”

李洞玄一把揪住韓形的衣領:“為何,為何要他們修煉寒冰控心訣,這可是魔教功法,會絕了他們的七情六慾的。”

“修煉速度快,而且還剛好能培養成趁手的棋子,何樂而不為呢?你看這些娃,最強的已經築基了,要知道她才九歲啊,九歲築基,未來基本必成元嬰了,而且還忠心耿耿,你說陛下有可能會放棄他們嗎?”

李洞玄失神的坐在了地上,韓形說得對,陛下是不可能放棄他們的,自己做得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韓形也不惱李洞玄的失態,繼續說道:“我與洪清大師還算相識,你這娃品行也還不錯,這才會大費周章開解你,回去過後忘記發生什麼事情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你走你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都有好日子過。”

說完這句話,韓形揪住他的後衣領,翻身一躍,便跳躍在地,此時的李洞玄已經清醒了過來,對著韓形說道:“老丈,我明白了,我自己回去罷。”

“行,記得啊,別過來哈,要是再過來,我非得動手打死你不可。”

李洞玄勉強的笑了笑,拱了拱手,說道:“那是自然。”

回到家後的李洞玄,並沒有到自己房間睡覺,而是看著自己早已寫好的奏摺,用著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李洞玄啊,李洞玄,你何時變得如此猶豫了,身為御史,自然要糾正陛下的錯誤,但你又為何不敢遞上奏摺。”

此時的他哪裡有罵遍百官的意氣風發,有的只是頹廢,他深知,若是自己遞上奏摺,陛下必然會大發雷霆,到時他這官位定然不保,不但如此,以姬萬豪暴虐的性子,甚至會禍及妻女。

煙兒看著書房亮起的燈火,推開房門,詢問道:“夫君,為何還不休息?”

見到自家妻子,李洞玄強行扯出一抹笑意,說道:“沒事,沒事,還要寫幾篇奏摺,待會就去歇息了。”

煙兒對自己枕邊人自然是極其瞭解的,走了過去,抓住李洞玄的手,雙瞳看著他,用著溫柔的語氣說道:“夫君,想做什麼便去做,我不是早已跟你說過了嗎?我與如煙都不是你的累贅。”

李洞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為夫這官位恐怕要不保了。”

“那要不回去當一農夫?我早就想看看平日注重禮儀的夫君下田勞作的樣子了。”說完這句話,煙兒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地笑了幾聲。

李洞玄自然聽出了妻子的調笑之語,颳了刮她的鼻子,佯怒道:“哼,以你夫君的本事,還需要去當農夫?”

隨後又繼續說道:“退路雖好找,但為夫卻害怕連累了你們。”

“說起來我還沒讓洪清大師見見煙兒呢,要不我回鄉一趟?”

李洞玄想了想,自家師傅修為已至元嬰後期,金山寺還有化神境的大能,自然是極其安全的,隨即點了點頭,開口道:“那你先帶如煙回鄉,待為夫辦完事情後,馬上就來尋你。”

想通一切的李洞玄,臉上的表情不再苦惱,恢復之前的意氣風發,對著煙兒說道:“你先回去吧,等我辦完公,便回去休息。”

但煙兒並未走,只是對著他說道:“按道理來說,女子不應插手夫君所做之事,但煙兒還是有些話想要跟夫君說。

從初識你之時,我便已知你是個什麼性子,說好聽點叫剛正不阿,是非分明,說難聽點那就是一愣頭青,什麼事情都要辨個明白。

我也心知這三年你在官場並不如意,這也正常,你這性子能討人喜歡才奇怪呢。按理來說,以你那有話直說的性子,若是遇事,不會如此苦惱,定然會大筆一揮,奏摺一遞,把對方罵個狗血淋頭。

但這次夫君你猶豫良久,想必此事涉及的是龍椅上的那位,害怕連累了我與如煙。其實夫君大可不必如此,我當初之所以傾心與你,只因你的性子。

說來也是奇怪,旁人巴不得你一輩子都不說話,但我不同,無論你說些什麼,我都不會膩,每每看到你為無辜百姓出頭,我都會十分自豪,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我的夫君。

夫君,我嫁給你,不是為了改變你的性子,你的性子旁人不喜歡,但我可喜歡得緊,這般走下去便好,這般保持著初心,走下去便好,無論路有多長,又有多坎坷,我與如煙都會在的。”

煙兒這一番話說了很多,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李洞玄也是極為感動,把妻子擁入懷中,兩人不再言語,只是享受著這溫馨的一刻。

良久過後,煙兒才選擇回去,不打擾自家夫君辦公。

得到助力的李洞玄,精神極為振奮,下筆如有神,把之前寫好的奏摺丟到一邊,重新寫了一份,直到天亮,他看著手中之物,不免感慨萬分:“總算寫好了。”

隨後面露堅毅之色,推開書房門,此行的方向正是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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