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羽絨服

蘇含章到家，全家都知道他買了二十隻鴨子，還是宰殺好的。

蘇實老兩口聽大兒媳的叨叨兩句倒是沒說什麼，小孫子一向乖巧，且還有三孫子陪著，孫子們估計是有什麼想法吧。

三房的小蘇氏拉著自家兒子問怎麼回事，但是蘇含玉答應了五弟不能說具體原因，便拿五弟事先編好的說辭說給他孃親聽，只說快過年了五弟要買肉孝敬長輩們。

蘇含章遇到自家父母的追問也是先這樣說，他想等羽絨服弄成功了再和父母說。

徐蓮娘夫妻雖然很懷疑豆子說辭的真假，但是鴨子買都買了，也不能丟掉，便只能處理了等過年拿去送禮，順便再囑咐一聲，不要亂花錢。

蘇含章和三姐兩人在後院先把鴨絨用溫水洗乾淨，羽毛清洗一至二次，除去灰塵、泥土和汙垢後細細鋪開，再拿紗布蓋子防止被風吹跑。

這只是第一步，等曬乾後，還要再用草木灰的水再洗一次羽毛上的油脂，再曬乾才可以用。

清洗曬乾鴨絨持續了五天，真的感謝這幾天天氣好，否則他的計劃估計得失敗。

等鴨絨徹底乾透，蘇含章挑揀出蓬鬆度最好的鴨絨，請三姐拿了緊密的棉布縫起來，而後在棉布外再縫上粗厚的打滿補丁的粗布。

蘇含章沒塞太多鴨絨，他要做的是保暖馬甲的厚度，三姐裁剪好後，蘇含章建議再用長針按固定行距一圈圈縫製，使裡面的鴨絨固定。

年二十九那天，蘇三娘終於做好了一身簡易版的保暖羽絨服。蘇含章試了下手感，雖然沒有想象中輕，但是卻很保暖。

蘇三娘也非常激動，弟弟每次的想法都與眾不同，這次的鴨絨保暖衣褲真的很實用，若是棉絮做的，這麼薄肯定不夠保暖。

晚間，蘇善水泡了腳和徐蓮娘說話，姐弟倆拿著衣服進門。

“爹，娘。”

“哎，怎麼還不回房休息？天冷了晚上別出來。”徐蓮娘應了聲。

“娘，姐姐給爹爹做了保暖服，拿來給爹爹試試是否合身。”蘇含章指著三姐手裡的羽絨服說道。

徐蓮娘蘇善水都暖心的笑了，自家的兒子女兒都貼心。“你們有心了，當家的快試試。”

蘇三娘將羽絨服拿給父親，“父親，這是羽絨服，做的是貼身穿的，您要脫了外面的厚襖穿在裡邊兒。”

“羽絨服？是那些鴨毛做的？”徐蓮娘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自家兒女天天搗鼓的那些鴨毛。

蘇含章誇讚道：“娘您真聰明，就是那些鴨毛做的。”

徐蓮娘拿過羽絨服，豆子說什麼給長輩送鴨子，其實是為了鴨毛吧！

羽絨服表面因為是粗布，所以沒什麼手感可言，拿著輕飄飄的，這真能保暖？

“豆子，娘知道你是為了你爹好，你的孝心爹孃都很欣慰，但是從來沒人用鴨毛做過衣服，萬一不保暖那就是害了你爹爹。”

蘇含章理解孃親的意思，孃親只是不瞭解羽絨服的好處，只要試一試就知道羽絨服的好處了！於是道：“娘，兒子不會亂來的，您讓爹爹穿上試試，今晚就穿著睡，如果不保暖明日就扔了，如果確實比棉服保暖那爹爹就穿著去。”

“豆子說的對，這是豆子和三娘為爹爹準備的衣服，爹爹自然要穿一穿的，這樣，我先試試上衣。”蘇善水很欣慰兒女為他做衣服，不管好壞，那都是兒女的一片心意。

蘇善水隔著墊衣穿上羽絨服，大小正合適，就是特意用的破布料子不太好看。蘇善水知道這是兒女為自己後日服徭役準備的，不能用好料子，兩人都很用心。

“還別說，這衣服穿上就沒那麼冷了，不穿外面的襖子也覺得熱乎乎的，一點不透風的感覺。”蘇善水抬了抬胳膊，只是胳膊這裡做的是小袖子，可能不太好乾活。

蘇含章也發現了，心道自己真是粗心，光想著夜裡保暖要做全袖的，竟沒想到要再做件背心。

“爹，您今晚試試保暖性，您要覺得好，請三姐和孃親明日趕趕工再做件保暖背心，無袖的那種，這樣不會影響您白天干活。”

蘇善書點頭，穿了一會兒了他更加覺得這件衣服不同尋常，於是拿了羽絨褲給徐蓮娘。

“蓮娘，褲子給你穿著，晚上你也試試。”

徐蓮娘接過褲子，心道也好，自家小子是有些聰明點子的，說不定這次真又能整出些花樣。

次日一早，蘇含章才醒，徐蓮娘便激動得到蘇含章房間內。

“豆子，這鴨絨做的衣服真的保暖，你可立大功了。”

蘇含章頂著蓬鬆凌亂的頭髮嘿嘿直笑，總算成功了。

今日大年三十，本來家家戶戶都忙著準備過年，今年因為徭役之事讓大家都少了過年的喜慶。

徐蓮娘要給蘇善水做衣服，家裡的事情都交給蘇善水父子，外面院子灑掃和貼春聯這些就交給其他兩房做。

做了一天，徐蓮娘母女二人做了兩件保暖背心，裡面的絨壓得實實的。

徐蓮娘轉了轉酸澀的脖子，可算好了，有了這羽絨背心和夜裡穿的保暖衣，當家的保暖算是有了些保障，否則這天寒地凍的可怎麼讓人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