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衍曾經提到他們那個年代戰鬥時畫風總是很炫酷,因為花裡胡哨的詭異能力面對弱者效果絕倫,但面對強者,可沒那麼多時間讓你準備。

就比如說衍的偷竊,如果要偷竊命運,尤其是強者的命運那得花上好幾天,甚至幾十天的時間,這期間還不能被察覺,否則能力就會失效。

但如果盜取攻擊,不用一天,也不用一分鐘,一秒就行……

戰鬥時哪個好用,一目瞭然。

這麼一想,白家先祖在那個年代稱霸不是沒有理由的。人家萬法不侵,他可以用能力打你,而你只能用肉身打他,甚至他的肉身強度都是那年代最強的,還有什麼比這更憋屈的嗎?

有,

還真有。

衍就是那個老倒黴蛋。

它屬於嚴重偏科的選手,能力詭異又強大,肉身只能說有,但沒什麼用。

這就造成了白家先祖征戰四方時甚至都不大愛搭理衍……如果不是覺得衍在他面前四處蹦噠太過心煩,衍甚至都不會被關在徽章裡……

胡思亂想,咳,戰術規劃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時間就來到了九點零五分,遠處一倆神俊的馬車就駛向了雲間峽的入口。

雖然這與計劃中提及的時間有差異,但其實是正常的,現實總有計劃有差異。

那麼,開始今晚的歡迎儀式吧。

帝具軍樂夢想在手,慷慨激昂的核爆神曲響起,同時,雷元素在聚集,明亮的月光被烏雲遮住,一道道耀眼而又危險的光芒蟄伏在雲層中隨時準備降下危能。

馬車停下了,無論怎麼驅趕,拉車的馬都不再動,它們在發抖,這是生命在面對天威時的正常反應。沒有四處逃竄已經顯得它們很有勇氣了。

車廂中的艾斯德斯早就走了出來,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吹奏樂曲的白化玄。

其實,早在馬車進入雲間峽之前,她敏銳的第六感就察覺到了危險。但她沒有繞路,也沒有就此停下,艾斯德斯,這個名字的驕傲不允許她後退。

好吧,這些都是駕車馬伕的理解,在下屬眼中,他們的艾斯德斯將軍總是完美的,不克扣軍餉,嚴於律己,對自己人很好,絕不放過異族人。哪怕手段殘忍了些也還算能接受——常年處於戰場的人,沒幾個心理正常的。

艾斯德斯最初的目的只是手癢,戰場的敵人的確很多,但普遍素質並不高,處理雜魚並不能讓艾斯德斯盡興,她需要酣暢淋漓的戰鬥。

俏麗的御姐臉裡面是戰鬥狂的本質。

從這點看,艾斯德斯與更木劍八還真有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只在於,更木劍八是真正的野獸,而艾斯德斯只是皇室的守護者。

她的器量被皇室束縛著,哪怕好戰,也會以完成皇室的任務為先。

可是,當白化玄掏出帝具——軍樂夢想的那一刻,艾斯德斯的想法就不同了。

也許她是個儈子手,是個魔鬼,但她同樣也是愛護下屬的將軍,下屬的帝具落到一個陌生人手裡意味著什麼,她非常清楚。

所以,她看似很有興致的聽著歌,但實際上,艾斯德斯的怒火已經快壓抑不住。

她在等,等敵人完全準備好後徹底擊垮他,讓敵人感受什麼是真正的痛苦!

一曲終了,觀眾並無叫好,白化玄也不在意,將帝具收起,一躍而下——強化後的身體素質允許他這麼做。

“艾斯德斯,帝國將軍,曾多次暴力鎮壓反抗軍,造成數十萬人的死亡,同時也是帝國的第一強者,只忠於皇室。”

白化玄在離艾斯德斯較遠的地方停下來,並非他不想繼續前進,但感知告訴他,再邁進一步迎接他的就是極致的寒冰了。

“廢話真多,你說這麼多沒用的廢話是想證明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嗎?”

身穿白色軍服的艾斯德斯面無表情的說著,熟悉她的人會知道,這是她真正生氣時的模樣,寒冷如冰塊。

“你這樣的“正義之士”,我可處理過不少。”

“不,艾斯德斯將軍你有所誤會。”白化玄忽然笑了:“我做這一切可不是為了那些無聊的理由,嗯,透過上個世界的經歷我就深刻的知道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

沒錯,上個世界的瀞靈廷讓白化玄學到了很多,那裡被稱為靈魂歸去的天堂,但實際上與人間沒什麼區別,貴族高高在上,平民只能佝僂前行。

但白化玄並沒多做什麼,只是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至於改變,那是世界主角的事,他只是經過世界的過客。

而他剛剛說那番話的目的也不是什麼正義宣言。

只是為了,

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