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願望

從七歲開始就不得不小鬼當家的遠坂凜，被冷酷的現實磨練出優秀的社交能力，只要士郎沒有立刻扭頭走人，她就敢厚著臉皮花式找話題套取情報。

當然，遠坂凜的意圖過於明顯，士郎也沒有純良到有問必答，尤其某些話題還牽扯到勞達等人：“說真的，你們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尋找berserker取得勝利，不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遠坂凜毫不掩飾道：“這怎麼算是浪費時間呢？你身上有著絕大部分魔術師都渴望的東西。”

想想她們為了備戰聖盃戰爭，不停變賣家族資產購買寶石，再往寶石裡儲存魔力，對比一下士郎那凌駕於從者之上的魔力量，只能說羨慕得兩眼淚汪汪。

已經享用完自制便當計程車郎，喝了口飯後熱茶，漫不經心地回答：“武器沒有錯，但我不會把武器遞給有可能作惡的人——在你們證明自己的秉性之前，談論相關話題就是浪費時間。”

遠坂凜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習慣於被男生跪舔，對這種含刺的話語不太適應，但考慮到對方的出身，只能維持著僵硬的笑容道：“那麼，請問我們有什麼辦法證明自己的秉性？”

“沒有辦法。”士郎回答得毫不猶豫，“雖說我也認同‘論跡不論心’的說法，但若是‘心’有問題，在實現預定目標後，‘跡’將可預見地發生改變。”

“唔……！”雖然話不怎麼好聽，但她無法否認自己打算抱著功利心態刷士郎的好感度。

“姐姐。”遠坂櫻扯了扯姐姐的袖子，試著曲線救國，“一直都是你在提問，不如讓學長也向我們提一些問題吧？”

遠坂凜皺眉道：“前提是他有交流的打算。”

“……”假如是最開始，士郎還真打算安安靜靜地吃完便當走人，但既然遠坂凜都把話題開啟了，他也順勢開口，“我只有兩個問題，第一個你們已經知道了。”

“！”遠坂姐妹知道士郎指的是，或許她們心中各自有答案，但她們的方案都談不上完美，必然有人會為此付出代價。

士郎沒有照顧她們的情緒的想法，繼續道：“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抱著何種願望參加聖盃戰爭？”

遠坂凜理直氣壯道：“作為聖盃戰爭的組織者之一，遠坂家的繼承人有義務參與並贏得聖盃戰爭。”

“你認真的……？”士郎呆呆地盯著遠坂凜好半天，直至確認這是遠坂凜的真心話後，一拍額頭道，“我記得你學習成績挺不錯的來著，沒想到竟然保留著古代人的思維。”

“古、古代人的思維？！”遠坂凜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猛地站了起來。

“真無聊，為了家族榮耀以身犯險，純屬要了面子丟了裡子。”士郎無語道，“我聽說‘聖盃’有著許願功能，但魔術師們比起‘實現願望’本身，更注重利用聖盃抵達‘根源之渦’，還以為會從你口中聽到類似的答案。”

遠坂凜神色變化數次，略有幾分尷尬地坐了回去：“嘛……能贏得聖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誰心裡沒幾十個願望。”

至於根源之渦，那就算了，遠坂凜有自知之明，自己沒達到可以觸及根源的水準。

“…………”遠坂櫻沉默不語，曾被家族轉移給間桐家從而遭受迫害的她，對遠坂家的家族榮耀不屑一顧，根本不想參與其中，只是無法看著姐姐孤軍奮戰而已。

士郎把便當盒和保溫壺化作魔力進行回收，站起身來拍拍褲子：“別誤會，站在我的立場上，這是一個很棒的答案，至少比對著聖盃許願長生不老、天下無敵、統治世界要強。”

“你的立場……嗎？”遠坂凜若有所思。

眼見士郎要離開，遠坂櫻忍不住詢問：“假如是你呢？假如學長獲得了能實現任何願望的聖盃，學長會許什麼願望？”

“什麼都不許。”士郎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我已經成為了自己理想中的人，再無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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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坂姐妹是在週五復學，花了兩天搜尋敵人，在週日深夜於柳洞寺附近與berserker主從爆發最終決戰。

雖說是不講武德的二打一，但若是按照赫拉克拉斯的屬性面板和‘十二試煉’的技能描述，再加上伊莉雅不會被偷家的小聖盃身份，就算是一打二也不會輸，奈何阿爾託莉雅有奈須蘑菇之力加身，一發聖劍解放強行殺了赫拉克拉斯N次。

在遠坂姐妹決定阿爾託莉雅和美杜莎的命運之前，先將目光轉移至柳洞寺的頂部，這裡有一群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看吧~我就說美女隊一定能贏，這就是顏值的正義！”費頓一撥頭髮，強調自己的高顏值屬性。

“……不科學，也不魔法。”勞達鬱悶道，在費頓的賭局中，他輸掉了一年自由身，也不知道會被喊去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雖然我蹭車蒙贏了，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迪亞看著費頓攤了下手，“費頓，你確定沒有在提供的情報中做文章？”

費頓這就不服氣了：“你丫的什麼意思，我用得著花這種心思嗎？之前berserker跟其他從者戰鬥的時候的過程你又不是沒看見。”

“……跟費頓沒關係。”同樣不服輸的利茲發動能力，把這一片空間佔為己有再讀取世界記憶，“問題出在‘十二試煉’上，因為沒有人測試過，所以錯誤地評估了該技能的上限。”

七夜微微一笑：“例如我的直死魔眼？”

老實說，如果不是這個舞臺屬於士郎，他早就跳下去碰瓷個理由砍赫拉克拉斯了，他對直死魔眼的‘不可再生屬性’與赫拉克拉斯的十二試煉的‘復活屬性’孰高孰低頗感興趣……嗯，他只打算砍‘線’，‘點’的話沒必要測試，他早已知曉答案。

利茲看向在旁邊默不作聲計程車郎：“話說回來，士郎，你察覺了嗎？”

士郎淡淡道：“啊……在見到berserker的御主的第一天我就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那是前往地獄修行時，最為習以為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