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你幹嘛啊!”差點沒站穩的輝夜還沒發現自己的手套被扒了。

“費頓,這是……?”永琳苦笑著抬起左手,等待對方的解釋。

費頓正色道:“你們跟平常一樣走路就可以了,我只是想仔細觀察一下美女的手,否則很難跟這個世界的武林人士有共同語言……對了,你們覺得自己的手跟林仙兒的手相比怎麼樣?誰的毛孔更小一點?”

“…………”

“…………”

如果不是打不過,輝夜和永琳已經一巴掌扇在這男人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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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兒多年前故意在善良的林詩音面前賣人設,成功從“一名來歷不明的村姑”搖身一變為“興雲莊莊主夫人的義妹”。但她沒有對林詩音心懷感恩,反而暗自嫉妒林詩音這樣的蠢婦天生就擁有優渥的生活,天生麗質的自己卻不得不機關算盡和出賣肉體才擁有今天的成就——上述答案,與林仙兒一同逝去。

阿飛只知道四件事:“林仙兒死前報出林詩音的名字”、“女人是無法jian汙女人的”、“費頓打算把林仙兒的同夥全殺光”、“李尋歡認識林詩音”。

反正已經連續兩次與梅花盜一案扯上關係,阿飛不介意再多扯上一次,坐上了李尋歡的順風車,見證著李尋歡從離不開酒壺變成滴酒不沾、與鐵傳甲輪換駕駛馬車、每到一個城鎮立刻找地方換馬的趕路過程。

這一次趕路十分順利,沒有像之前那樣突然從道路兩旁蹦出來幾個武林人士嚷嚷著要搶金絲甲……然而,他們還是沒能追上竹林國的馬車,當他們抵達興雲莊時,興雲莊裡已經擺滿著棺材。

不過,這跟阿飛無關,他跟李尋歡是朋友,但他該踏上自己的武林路了——

“喂,阿飛。”鐵傳甲叫住了正要離開的阿飛,把藏有金絲甲的包袱丟給阿飛。

阿飛接住包袱,問道:“……為什麼交給我?”

“這是少爺吩咐的,說是朋友間送禮,不需要理由,只是近期不要使用、也不要讓人看見。”長相粗獷的鐵傳甲露出不適合場合的笑容,“而且……少爺再也用不上這種東西了。”

阿飛沉吟片刻,終是沒有把包袱拋回去,只是問道:“你好像很高興?”

“難道不應該?”鐵傳甲看向遠處趴在李尋歡懷裡痛哭的林詩音,壓低說話的聲音,“從十多年前我就在說,一個會對結義兄弟的未婚妻表露愛意的男人,絕對不是好人,只是少爺不聽,硬生生把表小姐和祖業都讓出去……現在好了,壞人死了,表小姐自由了,少爺也自由了。”

阿飛搖頭道:“然而這不是真相。”

為了照顧林詩音的心情,李尋歡沒有提及自己掌握的情報,只說自己這幾年一直隱居在附近的小鎮上、聽聞興雲莊出事了才趕過來,順著林詩音的猜測,把這起案件定性為“梅花盜對林仙兒和興雲莊的報復”。

鐵傳甲收起笑容,沉聲道:“真相……有時候並不是最重要的。”

“真相很重要。”阿飛搖搖頭,走出興雲莊。

踏入武林國之後,他見識到了許多東西,恩將仇報的鏢師、為財色捨命的草莽、毒如蛇羯的美人等,與他成長的荒漠相比,這是另一種嫌惡的世界。

萬幸的是,他還沒有失望,因為對自己在‘武學高強’外產生了另一種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