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山輝夜,身穿袖子長到可以把雙手藏在裡面的粉色上衣、下襬在地上還能展開來的深紅色裙子,配合古典的姬髮式,外貌完全符合大和撫子模板。但其內在既不文靜矜持,亦不溫柔體貼,更無法使人感到舒適放鬆,實際上只是一個好奇心旺盛、天真爛漫、經常讓身邊的人血壓上升的女孩。

儘管她被稱為“罪人”,但與另一名過著顛沛留離的生活的蓬萊人不同,她沒有犯下類似“為了搶奪蓬萊之藥而殺害救命恩人”的性質惡劣的罪行,只是縱容自己的好奇心觸碰月之都特有的禁令,該禁令完全寄託於月之都特有的文化上,在其他文明都不是事兒。

當然,沒有必要探討月之都法律的合理性,輝夜只需要知道一旦自己被捉回去,很有可能得陪嫦娥一起當蟾蜍,只能接受“隱居山林”這個對好奇心旺盛的她來說無比嚴苛的刑罰。

時間能改變一個人,八百年的隱居生活讓蓬萊山輝夜的性格成熟了不少,也適應了坐在永遠亭裡一邊擼兔子、一邊看永琳配藥的生活——然而,一個惡魔的到來,徹底毀掉了這種平和的生活!

“永琳也是的……為什麼要允許他留宿……”在八意永琳的照顧下生活了八百年,卻連對方的醫藥技術的皮毛都沒學到,蓬萊山輝夜無法理解怪人細胞的研究價值。

當然,輝夜責怪的不是永琳,而是目前高居她最討厭的人榜單第一名的費頓。

為了表達自己對費頓的憎惡,她正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繪製費頓的畫像,打算按照她的寵物因幡帝曾經說過的扎小人方式詛咒費頓……嗯,好歹是月之都的公主殿下,她的教養沒話說,沒有潑婦罵街式技能,罵人只有“混賬”、“笨蛋”、“去死”三個詞,只能靠旁門左道了。

(轟轟轟——)正當輝夜思考到底是要把費頓畫得醜一點,還是為了詛咒的準確性按照現實中的顏值去畫,屋外傳來煩人的異響。

輝夜嘗試忍耐,但異響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忍無可忍之下忘記了懼意,提著裙子小跑出房間,順著聲音在庭院處找到正搗騰著一臺發著巨響、噴吐著異味的機器的費頓。

“你在搞什麼?這麼吵,永琳還怎麼進行研究!”輝夜自然不會說這影響到自己作畫,捂著耳朵道。

費頓雙手合十,單起眼睛道:“抱歉抱歉~我正在進行供電測試,之後就會把發電機挪遠點,再修建一個隔音良好的小房子,不會吵著你們的。”

畢竟他也是要在這裡居住的,同樣嫌棄噪音。

“發電機?”輝夜看向正在運作的機器。

“噢!”費頓先看了看輝夜,再瞧了瞧後頭古色古香的永遠亭,體貼地解釋道,“這是一種把化石燃料中的能量轉化成電能的機器,透過地上的電線把電能輸送給我睡的客房裡的遊戲機,讓它像魔法陣那樣神奇的運作……呃,這樣能聽懂嗎?”

知道自己被當成沒見識的村姑的輝夜立時漲紅了臉:“月之都的科技水平很高的!我只是沒見過這種造型的供能裝置!”

“是這樣嗎?”費頓從來沒有小覷八意永琳的能耐,可蓬萊之藥怎麼看都屬於魔法側的產物,無法聯想到科技側上面。

“如果是供能裝置的話……”輝夜對著電線施展魔法,一臉嫌棄地道,“現在你可以丟掉這煩人的東西了。”

費頓面露困惑,但還是停下了發電機,留在客房裡的分身傳來的情報讓他錯愕萬分:“你幹了什麼?!為什麼沒有發電機還能繼續供電?”

輝夜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昂首挺胸道:“哼哼~本公主擁有操縱永遠和須臾程度的能力,這種小事還不是信手拈來~”

“呃……抱歉,能說人話嗎?”費頓一度懷疑瓦里瑪的翻譯出現問題。

裝了逼但沒裝到的輝夜氣鼓鼓道:“‘須臾’是指很短很短的時間,‘永遠’是指很長很長的時間。”

“很短很短的時間,到底是有多短?一毫秒一微秒一納秒?”一年前見識過琦玉和餓狼的微秒級戰鬥,費頓對時間變得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