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檸隨陸玖清離開,瞭然這傢伙彎彎繞繞整了一堆事就是為了隱瞞崔行珏回來的訊息,她只覺得無語。

這傢伙有這腦子幹什麼不好,非把心思浪費在這破事上。

害她還以為是什麼驚天大事,撓心撓肺好奇,得了,撿粒芝麻都比這事重要。

“崔行珏回來了,那司容邦也跟著一塊回來了嗎?”

後者才是池檸的重點,想到請工假的司家父女,她確定司容邦一定也回來了。

陸玖清剎住腳步,忽然回過身來,攥著池檸的手越收越緊,眼裡翻湧池檸看不懂的各種複雜情緒。

“你就這麼想見公子嗎?”

“不想……想見,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我想見他很正常,而且我們分開了這麼久。”

差點露餡,池檸及時改口。

牙酸、牙疼、雞皮四處爬,大熱天都無法緩解後背冒起的“滋滋”寒氣。

她這話說完,看到陸玖清眼裡的複雜情緒以一種海水退潮的趨勢,頓時崩決!

一時間愧意橫生,可她不後悔說這話,正好讓他清醒一點,無論他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她跟崔行珏有一紙婚姻的事。

要是陸玖清與崔行珏的關係沒有這麼鐵的話,說不定她可以利用陸玖清從中作梗她跟崔行珏的婚姻。

只可惜,陸玖清身世太慘,她可憐他,也不好下手,加上陸玖清與崔行珏的精神契約太強了,她就不信,以崔行珏的聰明勁,不會不知道陸玖清這幾天的所作所為。

估計那傢伙憋著壞,知道陸玖清做的事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

這麼一想,傻白甜的竟是她!

被矇騙,被隱瞞的也只有她!

聽完池檸這番話,陸玖清心室傳來窒悶,鼻息間難以喘上氣來。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騙你。”他艱澀開口。

“我只知道你瞞了我事,但我沒想到是這一事。”池檸實話實說。

陸玖清眼圈泛紅,直勾勾,又哀色,又難過盯著池檸。

忽然發現自己這些天忙上忙下,懷著愧意所做的一切,皆成了笑話。

池檸知道他這些小動作,公子鐵定也是知道,不然那日也不會沒頭沒尾問他有沒有瞞他事!

他就是一個跳樑小醜,徒增笑話罷了!

“你,沒事吧?”池檸看著都快要掉眼淚的人,煩躁上來了。

陸玖清雙眸很紅,腔調裹著輕不可聞的祈求。“可以不去見他嗎?”

池檸半闔起眼眸,知道陸玖清還是不死心,乾脆、直白道:

“你現在可以去殺了他,或者跟他討要一紙休書,我就歸你!”

她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直直瞪著陸玖清。

“你敢嗎?”

她問他。

不用他回答,她知道,他不敢。

這個不敢裡面不包含膽小,這個不敢是不願意違背崔行珏。

陸玖清怔忪,從頭到尾他想的只有與池檸安安靜靜生活一段日子,留下獨屬於他的回憶,抓住那點不輕易得到的溫暖,從未想過要為了池檸而去中傷崔行珏。

崔行珏於他來說是恩人,同時也是亦師亦友!

他只是想偷一點與池檸在一起的時間,從沒想過要背叛崔行珏!

“既然做不到,那就帶我去見他,我是他的妻子。”

池檸故意說這話激陸玖清,一點一點掰開攥在手腕上的手指。

沒等池檸徹底掰完五根手指,陸玖清就鬆開了手,難以言喻,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眼睛酸脹,別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