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靈潭水後,她感覺四肢百骸的痠疼得到許多撫平,如火燒的喉嚨也沒那麼疼了。

回了些力氣,池檸走到乾草藥區配藥,而後又拿了些吃食才離開空間,看到甩著馬尾的黑馬,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又進了空間。

裝了一桶水,拔了一籮筐胡蘿蔔,池檸才又離開了空間,把水和胡蘿蔔丟黑馬跟前,她轉身蹲一邊煮自己的藥。

先邊治病,邊找路。

在烹煮藥水期間,池檸吃著乾麵包配牛肉乾,牛肉乾韌性過好,嚼得她兩邊腮幫子都發酸了,在這一刻,她短暫懷念了一下池楓還活著之時的伙食。

吃飽喝足,藥也煮好了,一口悶喝完藥水,口腔苦得她眼淚都要飆了出來。

肚子填飽,藥也喝了,睏意又上來,池檸直接趴在硬實黃土塊上休息。

現在這具身體不是趕路的好時機,而且她也不認得回雲都城的路,還是等精神恢復一點,腦子清醒點再說。

鼻子堵塞得難受,她不得不微張開嘴呼吸,吐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人由內往外陣陣發著熱。

她無力摸了摸溼潤的額頭,高溫又湧上來,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燒熟了。

也不知道崔行珏現在怎麼樣了?

方曉芸有沒有幫忙照顧他?

三個小娃娃現在是誰在照顧?

想著想著,她意識脫離飄遠,耳邊嗡鳴,腦中時不時閃過堆積屍體的木屋、求救的男人、陸玖清的囑咐、小娃娃們的撒嬌、沉睡不醒的少年……

“醒醒,別睡了,醒醒。”

長鳴耳邊傳來熟悉呼喚,池檸艱難睜開如千斤重的薄眼皮,眸子裡裹著一層剛睡醒的水霧,沒有焦距。

緩過一陣兒的迷茫,眼前之人的五官越發清晰。

如玉瓷白面板,眉眼精緻又冷峻,眸子深邃如墨,挺直鼻樑下方的薄唇緋紅,下頜線流暢清晰,透著柔與剛。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池檸不敢置信的啞著聲,鼻尖又急又衝地湧上酸脹,眼眶發起了熱。

“我過來接你回去。”

少年蹲在她面前,唇邊噙著難得的溫柔,眼眸黢黑深幽,像藏了靜謐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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