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警惕性是為最靈敏,老鼠都沒有,怕是這場瘟疫很猛。

池檸說不怕是假,她是醫生自然清楚疾疫侵襲的恐怖,走了一路,心臟‘咚咚’直跳,她喝了一大口從空間裡取出來的靈潭水,希望能稍微提高一下抵抗力。

原主作了小半個月,把這具身體作廢了許多。

快抵達目的地時,池檸套上一次性手套和口罩,藉著昏暗月光,掃量不遠處的破敗,用樹枝圍欄起來的矮木房子。

沒有人看守,可把池檸激動壞了,同時也意識到裡面的人可能連走出來的力氣都沒有,或者說,裡面的人都已經死了!

隔著小遠她都能聞到刺鼻屍臭。

理智告訴她,現在馬上離開,但她還是踏動步伐前進了。

小心跨過堆積的帶刺樹枝,池檸進了矮木房,發現不止一處小房子,一眼望過去竟像是條小村落,每棟矮小木方的屋簷下還繫著一條黑布。

顧不得探究黑布的含義,池檸推開最近的矮小木房,霎那間,“嗡嗡嗡”的蒼蠅圍繞連同濃烈屍臭撲鼻而來。

“呼!”

池檸雙手在臉邊亂揮著,隔著口罩都能聞到嗆鼻臭味,她拿出空氣清香劑狠狠噴了幾下,結果一臭一香混在一塊,味道更加難聞了,臭香臭香。

“嘔!”

實在忍不住,池檸退出矮小木房,急促脫下口罩吐了。

剛才喝進肚子裡的靈潭水吐個一乾二淨,兩邊太陽穴燒疼得厲害。

緩了一陣子,池檸重新戴上口罩,空氣清香劑被她遷怒的丟到了一邊。

忍著蒼蠅群的騷擾,池檸持著小型手電筒再度踏進矮小木房裡,照著躺在腳下的屍體,有些死不瞑目,有些起了屍斑,有些生蛆了……

池檸由一開始的手抖到麻木,由小心儘量不要踩到他們到隨便吧。

找了有十來個矮小木房都沒能找到人,池檸吐到胃泛酸,不經懷疑那貨根本不在,或者他早就跑了。

想到原主的書信說崔行珏中了毒,池檸決定還是再找找。

木屋裡的空氣不流暢,池檸悶出一頭汗水,口罩都浸溼了她也不敢脫下,翻開交疊的屍體,確定穿黑色衣服的不是崔行珏,她轉身欲出去,結果腳腕一緊,她嚇得頭髮都稍微炸了炸。

“……救……救我……”

極為微小的求助傳來,池檸手中的小電筒照過去,是一個被壓在屍體下,看不出年紀的清瘦男人。

池檸想狠狠心走了,可最後還是心軟了,胳膊夾著照明手電筒,她雙手穿過男人腋下,拖著人艱難走出堆滿屍體的矮小木屋。

把人拖到還算曠闊的地方,池檸正想檢視男人的情況,誰料人沒氣了。

她愣了愣,撿起小電筒往前走了幾步又轉頭回去,拿過堆放在一旁的稻草蓋在男人身上,她才起身離開。

沒走出幾步,池檸頓下步伐,不知道再找下去還有沒有意義,她沒數過自己找了幾個矮小木屋,無一例外的是她沒見到一個活人,不,剛才見到的那個唯一目前為止活著的人已經死了。

可能是病死,也有可能最後是被她拖死。

兩者有區別嗎?

區別可大了!

深吸口渾濁口氣,池檸前去下一個更大的矮小木屋,這棟木屋比其他木屋特殊多了,門外竟是上了把鎖,她隱隱感覺自己想要找的人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