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瑟輕不可聞搖搖頭,無聲告知司靜姝,她也不清楚池檸是怎麼了。

沒留意到兩人的小眼神,‘池檸’安安心心的離開廚房,一會等飯菜做好,她再進去下藥。

廚房裡只剩下穆瑟和司靜姝兩人,司靜姝這才輕聲問道:“池姑娘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大概吧……”穆瑟講道。

“可能是住處太差了。”司靜姝試著說服自己,又想到流放路上時條件更苦也不見池檸抱怨過半句話,她就有點說服不了自己。

穆瑟寬慰司靜姝,“司姑娘,你放心,待第二日早上醒來夫人就會恢復如初。”

就像昨天和今天早上一樣。

“希望吧,別再出什麼事為好。”司靜姝不放心念叨。

兩人在廚房裡忙碌,‘池檸’在外面不安的來回走,還得時不時注意崔行珏的動靜,好在人一直在另一邊忙著修整木屋的事,根本分不出心神來她這邊,也免了她想法子該怎麼面對崔行珏的功夫。

沒過多久,周概和陳赤炎帶著兩個官兵前來,是給大傢伙解開腳鐐的,只不過這個大傢伙中不包括崔行珏和司容邦。

崔行珏倒也沒多大意見,清楚鳳晟蘅不可能讓他好過。

反倒是司容邦唉聲嘆息,甚至還慼慼道:“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投生做女郎!”

“啪!”司鴻明拍了沒出息的兒子後腦勺重重一巴掌,“再胡說八道把你舌頭拔掉!”

司容邦吃痛齜齜牙,不敢再亂說。

崔行珏修著破破爛爛的木門,陳赤炎站在他兩三步距離這裡,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量講道:

“劉七八帶著凌天寨的兄弟隨唐梓已在前往宿州的路上,林秋實帶著大毛小毛正往京城趕,其她秀女被二皇子安排在城門口附近的客棧,看樣子不出幾日就要帶她們回京。”

“嗯,知道了。”崔行珏繼續修著門,平靜到不能再平靜。

陳赤炎皺緊眉頭,盯著崔行珏忙碌背影,不免感到惋惜,這樣人的不應該被埋沒在這種地方,一時衝動,他急著表示。

“崔公子,如若你想反,我手下的弟兄願意跟隨……”

“陳教頭,謹言慎行。”崔行珏冷然打斷陳赤炎急於表示的話。

陳赤炎怔忪一下,理智迴歸,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頓時滿頭冷汗。

一家老小還在京城,更別提其他兄弟的家裡人,要是他們當真反了,遭殃的第一個是家人!

許久,陳赤炎乾澀道:“多謝崔公子提醒。”

“不用。”崔行珏半蹲著,手中的木槌一下又一下敲著木門,像打在人心上,又重又沉。

另一邊。

周概來到‘池檸’跟前,眸低是壓抑的憐憫。“池姑娘,你可安好?”

腳鐐得以解開,‘池檸’心情好上那麼一點,不認識周概,掃量他一番,透過他身上的粗布衣裳便得知此人是個窮酸布衣,說出口的話帶上許些趾高氣昂。

“你瞎啊,沒瞧見我現在這個狀況嗎?多此一問!”

周概怔了怔,有點蒙圈地看著‘池檸’,臉還是熟悉的那張臉,就是說話語氣帶了刺,想想可能是她心情不好,他也沒多猜測,從衣袖裡掏出舊荷包遞過去。

“這裡有些銀兩,池姑娘收下吧,算是你前段日子在方絮作坊忙碌的工錢,雖不多……”

怕‘池檸’不肯收下,周概叨叨絮絮解釋,然而‘池檸’很不客氣地拿過荷包,當面開啟,將荷包裡的碎銀子倒在掌心上。

幾個銅板,三四個碎銀子,連塊上好的綢緞都買不了,‘池檸’嘴一撇。

“就這麼點銀兩,你好意思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