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營帳內只剩下崔行珏一人,灰色簾子大幅度盪漾,久久才平復下。

又淺又沉重嘆息忽然響起,崔行珏疲乏揉了揉眉心,起身踱步出去。

……

在司靜姝的帶路下,池檸和鳳黎溪來到司容邦休息的營帳內。

早就收到風聲的司容邦裝死地躺在床上,一是不敢面對池檸,二還是不敢面對池檸。

離開雲都之時,他信誓旦旦保證的事,早拋擲腦後,要是讓池檸知曉,他離死期不遠了。

“哥哥,哥哥快起來,池姑娘過來給你看病了!”司靜姝搖了搖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

她搖晃力度之大,死人都要被搖活,可偏偏司容邦還是一動不動。

“池姑娘,我哥哥他……”司靜姝擔憂,以為人因為病症暈了過去。

池檸來到床邊,俯視裝死的人,適才司靜姝搖他的時候,他呼吸就錯亂了幾分,眼皮子轉動了一下,根本就不是暈過去之人該有的狀態。

不是暈過去,死活不醒來,很明顯是在躲避什麼人。

哼!

有一段時間不見,就連一向老實的司容邦都變得會耍小心眼,可見環境影響之大!

“他不會是死了吧?”鳳黎溪猜測。

司靜姝的臉一下子全白了,急急探析自家兄長鼻間,還有呼吸,她大大鬆了口氣。

“還、還沒死,明昭殿下,你就不能別說這種可怕的話,我哥哥他只是昏迷了!”

鳳黎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池檸拍了一下司靜姝的肩膀,“你讓開一下,我幫你哥哥檢查導致昏迷的原因。”

司靜姝趕緊讓開,搬來兩張椅子,一張給了池檸,一張給了鳳黎溪。

池檸把椅子移到床邊坐了下來,粗暴揪著司容邦的頭髮,硬是把他發紅看起來快要爛的左邊臉挪過來了一點,她做這一系列之事時,死豬的司容邦眉梢很淺很淺一皺,幅度很小很小,不仔細觀察的話幾乎看不出來。

坐一旁的鳳黎溪看著都為司容邦感到頭皮疼,幸得是暈了過去,要是醒著,該有多疼啊。

池檸隨便斜視了眼司容邦的左臉,“病得太重都快要死了,快點拿些滾燙的開水喂他喝上兩壺,刺激刺激他衰竭內臟,看還有沒有救。”

聞言,司靜姝的眼淚險些落下來,慌得沒有頭緒。“池姑娘,你是不是看錯了,怎麼、怎麼就快要死了?!”

鳳黎溪站了起來,“哎呀,讓你拿滾燙水救命,你質疑什麼勁!”

司靜姝穩住慌張,衝到桌旁拿過茶壺。“溫、溫水可以嗎?”

“可以,要對著他耳朵倒,來個茶水治療,看水能不能流進他腦子裡喚醒他。”池檸瞎掰扯。

司靜姝信以為真,要把溫茶水灌入自家兄長耳朵裡時,死透的司容邦忽然竄的一下坐了起來。

“我沒暈!我沒死!就只是睡著了!”

他大聲喊道,生怕再晚點,池檸又支別的招捯飭他!

司靜姝被突然清醒的人驚嚇到,手中茶壺一抖落在司容邦身上。

茶壺摸著溫,實際裡面的茶水燙得很,是剛端上來沒有多久的這種,司容邦被燙得像猴子一樣在床上亂蹦躂,嘴裡“嘶嘶嘶,喲喲喲”不斷。

池檸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看著戲劇一幕,還同邊上的鳳黎溪講:“看,我的治療法子多成功,可以把一個半死的人啟用至跳起猴子舞。”

鳳黎溪:“……”

你這是陰損法子吧。

在司容邦因燙著手忙腳亂時,陸玖清猛然衝了進來,抓著池檸的肩膀,陰駭著無色臉,發狠問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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