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筱桂氣憤得直打哆嗦,哪怕是流放,曾幾何時被人這番當眾辱罵過,而且這人還是卑賤的商賈之女!

崔福景聽到自家阿孃被罵,肉嘟嘟的身體如炮彈般撞了過去。

“你罵我阿孃,我打死你!你這個壞女人!”

池檸揪住小胖子肥膩膩的手腕,輕易制止住他。

“啊啊啊,疼!疼!疼!壞女人打人啦!”崔福景呼次呼次又哭又喊。

“你敢打我兒子,我殺了你!”金筱桂衝了上來,舉著巴掌就要扇落。

周概見狀,舉步上前一擋,“啪”的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池檸眼瞼微睜,訝異看著周概的背影。

這人……是傻子吧?

其實……她不用他幫忙……

“如此市井潑婦,不配做人長輩!”周概道。

“老孃收拾人,你算老幾!”兒子還在別人手裡頭,金筱桂也顧不了這麼多。“怎麼,你也是那賤人的姘頭?”

周概的臉瞬時臊熱,“休得胡言亂!”

崔老太太逮到機會就瘋狂潑髒水,“好啊,你個小娼婦,趁著我孫兒不在,到處勾引男人,你還要不要臉!”

段嘉芸也趁亂蹦躂著,“侄媳婦,你打長輩就算了,還做出這般不恥之事,簡直就是丟我們崔家祖宗的臉!”

“胡說八道的東西,我撕了你們的嘴!”司靜姝聽得直窩火。

池姑娘待她家人好,又處處提拔她和爹爹,她清楚池姑娘是為了能讓司家在雲都有點身份,有點地位,有點事可做,不至於像在流放之時處處低人一頭,處處被人欺!

這樣心思細膩之人,這麼好的人,司靜姝又不是不知好歹的,怎麼可能任由著他人潑髒水、辱罵!

完全拋棄女子嫻靜,女子賢德經論,司靜姝上前揪住段嘉芸的頭髮用力扯著。

“還長輩,呸!不要臉的長輩,跟狗一樣討肉吃,到處說小輩壞話,爛心肝的長輩!”她嘴裡不停歇的罵著。

小姑娘潑辣,段嘉芸扯著被揪的頭髮,吃痛喊著。“啊——救命啊,打人啦!打人啦!”

“你就是仗著賤人的勢欺我老婆子一家子!”崔老太太舉著柺杖敲在司靜姝身上。

兩人打一個,司靜姝自然是不敵,可是喉嚨裡堵著一口氣,說什麼都不後退,反而越打越來勁。

“靜姝,靜姝,別打!”司鴻明急忙攔住崔文光,勸說著。“實在對不住崔三先生,孩子還小,一點事都不懂!”

崔文光掙扎,想推開老頭兒去幫自家老孃,可奈何老頭兒看起來乾乾瘦瘦,力氣卻是大得出奇。

“崔三先生,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辦……”司鴻明邊攔住人,邊苦著臉叨叨。

唐巧芬把女兒塞給已經傻眼的胖嫂,拿起有成人小臂大小的乾柴,“噼裡啪啦”的瘋狂打在崔文光身上。

崔文光又是嚇又是疼的,連連閃躲,可另一手被司鴻明攥得生緊,只能在原地轉著圈圈捱打。

“夫人,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唐巧芬腥紅著雙眼,手裡的敲打動作停不下來。

“我打死你這個愚孝的!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我打死你這個雙標的!我打死你這欺壓我們母女倆的賤男人,你就不配做吉祥的爹……”

每罵一句,她就重重敲打一下,打到後面,她甚至都哭了起來,可是手裡打人的活沒有停下。

這次她不再為丈夫的不清醒流眼淚,而是為了自己和女兒這些時間的退讓、吃苦而哭。

“啊啊啊,疼疼疼,唐巧芬你瘋了!”崔文光抱頭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