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跟了他小半個月的大老粗們意外,見到被曬暈的幾個姑娘,頓時什麼都瞭然。

“公子還怪會憐香惜玉。”

不知道誰起了個頭調侃。

沒等其他人跟著一道鬧,崔行珏帶有一點威脅口吻。

“要是不累那就繼續前行。”

還想出聲的其他人閉上了嘴,能休息誰想繼續趕路啊。

尋了陰涼處,隊伍停下休息,其她沒暈的秀女拿著乾糧分發給大家。

陳赤炎遞給了崔行珏一個饅頭,朝說說笑笑的眾人揚了揚下顎。

“你瞧,這就是我帶部分秀女一道往返雲都的原因,見到美人兒大傢伙幹活更加有勁,再說了,你不是要帶這幫人去看大夫嗎,怎麼樣都需要人照顧吧。”

崔行珏接過饅頭,眯了眯被太陽光刺得睜不開的眼。“這麼說來,陳教頭是不準備送走她們。”

“如果都能留下就更好咯。”

陳赤炎笑了笑,其實他是有私心在,他手下的兵跟了他這麼多年,大多數都是未成親的老漢,幹他們這押送犯人的活又累又苦,回家次數更是少,有些兩三年才回一次家,媳婦不是跟人跑了,就是老孃早就死,家產被親戚霸佔。

如果這一路有個女人心甘情願跟著,是最好不過。

因為幹這活疲乏命又短,對於手下的兵同女犯人短暫處一事,只要不是太過分,他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崔行珏潑他冷水,“別忘了,她們都是地方上供皇上的秀女,規定時間內不抵達京城,她們的家人都會被問罪。”

“我都打聽過了,她們都是小地方出來的,離京城遠得很。”陳赤炎有點小激動,“姑娘生得嬌貴,死半路上這種事不少見,再說了,護送她們上京的官員也已經被殺。”

“世上無不漏風的牆,皇上要是想追究起來,可不是掉腦袋這麼簡單。”崔行珏再怎麼說都是混過幾年官場的人,這點道理還是明白得很。

陳赤炎皺緊眉,“公子可有別的辦法?”

崔行珏不鹹不淡,“無。”

事已經夠多,他不想再牽扯上這些沒必要的事,救下那幫秀女本就是意外。

陳赤炎失望嘆息,“公子聰慧,只是不想幫我罷了。”

崔行珏沉默不語。

“陳教頭,崔公子,我們姐妹幾個煮了消暑涼茶。”桃晚晚端著兩碗茶水走了過來,臉上揚著微笑。“二位喝點敗敗火。”

“桃姑娘有心了,我有口福了。”陳赤炎拿過碗,與桃晚晚對視上,輕不可聞地對她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桃晚晚眼裡的笑意黯然了幾分,另一隻端著碗的手緊了緊。

陳赤炎端著茶水離開了,知道桃晚晚有話同崔行珏講,把空間留給二人。

陳赤炎走後,桃晚晚雙手捧著涼茶遞上。

“公子,請喝茶。”

她臉上笑意加深,絲毫沒有記仇昨日崔行珏那一番刻薄的話。

崔行珏喝起水袋中的清水,拒絕之意很明顯,連半個眼神兒都給桃晚晚。

桃晚晚也不尷尬,許是前兩次已經習慣他的行事風格。

“公子,日頭大,還是喝點涼茶消消暑吧,我阿孃說過,曬太多太陽頭會疼,喝了涼茶可以舒服些。”

崔行珏緩慢進食動作停住,撩動淺薄眼皮,睫毛濃長如把扇子,又像撲朔蝶翼。

“你三番兩次往我跟前湊的目的是什麼?我一個下罪的犯人什麼都給不了你。”

桃晚晚輕輕咬了咬下唇,思慮一番後講道:“在凌天寨之時,聽官爺們提過公子的事。”

“以公子風姿,我不信你會造反,一定是有奸人謀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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