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

池檸來到唐巧芬母女跟前,摸了摸崔吉祥的腦袋,輕聲哄著。

“小吉祥不哭了,來。”池檸抱過小女孩,在她耳邊低語。“去璇兒姐姐那裡玩好不好?璇兒姐姐有糖糖,你過去悄悄讓姐姐給你一顆。”

崔吉祥抽抽搭搭,看向阿孃。

唐巧芬努力揚了一個蒼白笑容給女兒,“過去玩吧,阿孃跟小嫂嫂有話要講。”

“嗯!嗯!”崔吉祥癟著小嘴巴,小拳頭揉著眼睛離開。

女兒走後,唐巧芬眼眶裡輾轉的淚水再度流了下來。

池檸捏著手帕,壓了壓唐巧芬額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三嬸嬸莫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唐巧芬眼淚沒收住,反而忽然間委屈不已,哭得更加哀傷。“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老太太是想逼死我,要不是孩子還小,我都想一頭撞死算了!”

“三嬸嬸,你切莫有這種想法!”池檸安慰著她,“老太婆嘴毒得很,說不過你就當她是放屁,為了這種人而傷神著實不值當。”

“我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這日子太難熬了!你三叔叔的身體越發不好,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可憐我的吉祥太年幼,以後都不知道怎麼辦……”唐巧芬抽泣不斷,越想越難受。

池檸遲疑了一下才講道:“三嬸嬸,未出嫁前我在家中讀過幾本醫書,你若信得過,那就讓我診斷一番三叔叔的病情。”

唐巧芬悲慼面容愣了一瞬,激動地抓住池檸的手。“侄媳婦,你若是真會看,我必定不攔你!”

池檸這才檢視一番躺在一旁的崔文光情況。

摸了摸他額頭,有些發熱,臉龐更是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甚至都有幾分青黑色了,脈象非常虛弱。

池檸掰了掰他眼皮,發現人已經處於昏死狀態。

“怎麼樣?”唐巧芬焦急的詢問。

池檸猶豫要不要扒掉崔文光的上衣看看,因他衣裳上都是條條帶血跡的鞭痕,她大抵猜測到導致他陷入昏死的源頭。

“三嬸嬸,男女有別,麻煩你解開三叔叔的衣裳檢視一下之前受的鞭刑是不是發炎了,發炎的外觀表現是傷口紅腫、出現明顯充血情況。”

崔老太太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盯著,她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扒開崔文光的衣裳,老太婆又有藉口發揮了。

唐巧芬理解池檸的顧慮,動手解開丈夫的衣裳一看,乾瘦的胸膛上遍佈道道重疊鞭痕,開裂的傷口周圍一片腫脹和顏色較深豔,果真有池檸所說的情況。

“真的是傷口發炎了,這可怎麼辦?”唐巧芬憂心,“侄媳婦,沒有藥物治療,你三叔叔他、他是不是熬不住了?”

對上女人發紅又強忍不落淚的眼眸,池檸安慰了一下她,避免她情緒崩潰。“三嬸嬸,你先彆著急,一會我出去找找看有沒有可用的草藥。“

唐巧芬看了眼越來越暗的夜色,顧慮。“這天色太晚了,你一個小娘子出去怕是不安全,要不……要不還是等明日吧!”

垂眸摸了摸丈夫發白的臉,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明天,她滿是愧疚,可又不好讓池檸冒著危險去尋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