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這就是袖手旁觀的下場!

經過這一茬,池檸徹底的安心閉上雙眸,不再擔心李噠還會過來找麻煩。

崔行珏瞪著微微打顫的薄弱雙肩,手一點一點收緊攥成拳。

別以為背對著,他就不知道她在偷笑!

找到機會,他定要活剝了她的皮!

……

翌日,天剛矇矇亮。

哭喊聲在牢獄中此伏彼起。

“我不要流放!我不要去荒城!我不要去!”

“嗚嗚嗚……我要回家!明明我們都沒有犯事!”

“我們都被大房害慘了,自己死就算了,還拖累我們!”

“……”

“……”

池檸是在一片吵雜中醒來,朦朦朧朧間,只見幾個腰間掛著佩刀的官兵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進入牢房裡抓出成年男丁。

見此,尚有些睏意的她一下子清醒不少,眼見兩個凶神惡煞的官兵朝坐一旁的崔行珏走去,她一副英勇就義地擋在他面前。

“兩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斯文人!”

先讓我刷一波好感,演一下給他看,說不定這小子一大早上會感動得稀里嘩啦。

聽到池檸的真實想法,崔行珏陰鬱地看著她。

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兩個官兵凶煞著臉,揮著鞭子。“滾開!”

池檸機靈地跳到一旁,很巧地躲開鞭子,愧疚地望著被拖走的崔行珏。“官人,官人吶~你要多加小心啊~”

好感已刷,沒必要再做過多的事讓自己受傷。

池檸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做到不讓自己吃半點虧。

崔行珏回首,森然地凝看悲切的少女。

他知道,她是裝的,終有一日,他一定要把她這張陰奉陽違的嘴縫起來!

所有成年男丁都被拖出去一頓鞭刑,淒厲慘叫在牢獄中迴盪,鐵鏽血腥味濃烈。

實施完刑罰,官兵給每個人都戴上有十幾斤重的粗壯鐵鏈,就連小孩都不放過。

重傷再加上這一大累贅,別說逃跑了,能活著抵達流放之地就已經是菩薩保佑。

崔行珏身上本就有傷,如今一頓鞭刑下來更是傷上加傷,身上的喜服被鞭子抽出一道道口子,鮮血滲出,根本分不清是他身上的血色還是喜服的紅。

哪怕重傷,臉上無半絲血色,他依舊不作聲,瘸著一條腿,拖著大鏈子,將傲骨之氣發揮得淋淋盡致,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來的強大氣場。

“官人,我扶你吧!”拖著大鐵鏈,池檸獻著殷勤。

小子,牛啊,這樣都不暈,比水牛還能抗揍!

崔行珏拂開手臂上的小手,微微俯了俯腰背,視線與那雙鬼精的狐狸眼平齊。

他勾起單邊唇角,似在笑,語氣卻是如出鞘的刀刃。“夫人,為夫能自己走,流放路途遙遠,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咱們以後的日子長得很!”

千萬別死半路上,他準備親手刀刃了她!

池檸摸了摸發涼的脖頸,彷彿被猛獸盯上了。

總感覺這小子話中有話。

她是哪裡做錯了,還是哪一句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