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溪月終於願意開口講事情經過了。

族長也讓自己的兒子來聽,當然,兒媳婦自是沒有這個資格。

謝溪月喝了點白粥,氣色稍微好了一些,整個人的狀態也稍微好了那麼一丁點兒。

看起來著實沒有昨兒那麼嚇人了。

謝溪月依靠在族長夫人的懷裡,看著一屋子的親人,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可當她的眸光,落在謝明珠的臉上時,謝溪月陡然也充滿了無盡的勇氣。

“這些年,我過得並不好。”

“公公撒手不管,婆婆刻薄狠毒,我原以為只要夫君對我好,旁的事,我都能不計較。”

“從三年前,他開始賭錢和吃花酒,嘴上說這些都是應酬,可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掏空家裡的銀錢。”

“剛開始他用得還是婆母的私房,後來發展到賣鋪,再後來就要我出銀子,我若是不給,他就打我。”

族長聽見這話,氣得牙癢癢。

因著青溪鎮離謝家村挺遠的,他們並不能時常去看謝溪月,故而並不知道謝溪月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

謝溪月的性子,又是那種報喜不報憂的,他們還以為謝溪月在青溪那邊過得挺好。

“我的一些私房銀子,全都被他搜刮去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得接些繡活補貼家用,可是……”謝溪月的眼眸裡,滾滾熱淚落了下來,“他們竟然說我偷人,逮著交繡活的我一通打,如果若不是我們蘭蘭拼死相死,我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謝明珠問,“你交繡活的時候,一直帶上蘭蘭的?”

“是啊,我一個婦道人家,自然是要小心一些。”

謝溪月的話,讓謝明珠發現可疑之處,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溫聲道:“或許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明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族長夫人詫異的問道。

謝明珠清聲道:“溪月什麼性格,我們都是知道的,她斷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可他們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是希望溪月給後來人騰位置,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把溪月給弄死,那是因為他們要溪月名聲盡毀……”

謝溪月聽見謝明珠這話,莫名的族長夫人懷裡打了一個寒顫。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枕邊人會這麼惡毒!

“可是,如果他只是要續絃再娶,為什麼要陷害溪月?”

謝明珠看著族長和謝溪月,沉聲道:“他們先聲奪人的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這樣人家提及謝溪月時,會說溪月的不是,病死的原配和偷人的原配,哪種說法有利於媒婆說親?”

“他要真不想和溪月過了,大不了給溪月一紙休書,何必這麼侮辱人?……”族長夫人氣得不輕。

謝明珠伸手撫額,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七哥可以讓人打聽打聽。”

族長沉默沒有說話。

謝溪月卻是紅著眼眸,低聲道:“明珠,那我難道只能任由她們往我的身上潑髒水?我……”

謝溪月一想到蘭蘭,不禁悲悸萬分道:“他們這麼對我,我不意外,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蘭蘭呢?倘若蘭蘭真有這樣一位母親,那日後怎麼說親?”

謝明珠神色一凜,態度堅定道:“所以,我們得還溪月一個清白,否則,倘若這事鬧大了,整個謝家村的嫁娶,都將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