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珠說這話時,雙眸裡殺氣騰騰。

作為生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謝明珠最恨的就是這種視法律為無物的惡人惡事。

“是是是,我聽娘子的。”秦澈誠懇道。

謝明珠聽見秦澈這話,卻還是心裡沒有半點的放鬆。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在通訊並不發達的朝代,皇權朝令都不一定能夠及時傳達每一個地方。

在這個時代,手裡有點權勢的人,想要弄死一個人易如反掌。

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老婆婆這樣的好運氣,能夠遇上這樣清正的縣令,更多的官員會不擇手段向上爬,普通老百姓的死活,並不在他們的考量範圍內。

越是對這裡瞭解的越多,謝明珠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藥鋪的藥,超級貴!

普通老百姓,是看不起病。

書鋪的書,同樣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消費得起的。

更何況筆墨紙硯,也還只是一部分開銷,像給夫子交束脩,這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更是一筆驚人的支出,如若不能改變,便只能輩輩如此。

“秦澈,你別光答應,得記在心裡。”

謝明珠剎時間只覺得熱血在身體裡沸騰。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或許有限,但她此時卻並不是一個人。

獨木難成舟,可如今的她,並不是獨木,她有秦澈、有父親、有哥哥們做後盾。

謝明珠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下只等商行的回信,一旦和商行合作順利,謝明珠還可以搞出更多的東西,比如,酒、糖。

這個朝代的酒,並不是後世的那種酒,而是更像是米露,濃度並不是很高。

可倘若列成後世的那種高濃度白酒,估計銷量會特別特別的好。

還有普通農民對糖分的攝取,主要是蜂蜜,像蔗糖之類的都還是上層社會的稀罕物。

謝明珠也可以在學習強國上搜尋怎麼製作白糖或是冰糖。

可恨的是,如今謝明珠明明有學習強國這麼大一個寶藏,卻因為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學習強國,每天的精力有限,製作出來的東西也需要時間。

不過,她還年輕,她不指望一天改變這個世界。

她可以一年、十年、二十年,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小改變,也是行的。

“娘子,我和你一樣,我也希望百姓們能少受點苦。”

秦澈並不是一出生在道觀,而是後來才送到道觀由師父扶養。

他在皇宮時,可謂是錦衣玉食、奴僕成群。

直到師父說他的轉機在鳳翔鎮,他才和師父來到鳳翔鎮的道觀時,他才知道原來並不是所有人在冬天都有皮草禦寒。

秦澈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良久一句話也沒有說。

謝明珠問出最關心的問題,“餘叔,你把草圖給發縣令了嗎?”

餘叔道:“給了。”

謝明珠懇請道:“餘叔,石大,我想請你們去幫助縣令。”

餘叔一愣。

石大也是不動聲色的看向秦澈,只見秦澈清聲道:“你們都是親自做過水車、水磨、水碾的,有你們在一旁邊協助縣令,水車、水碾、水磨的製作也會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