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杖,都狠狠地打在夏滿杏和夏母的屁股上。

這些衙役,早有經驗,他們打得得心應手,夏滿杏和夏母二人的下半身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大人,行刑完畢。”

縣令道:“送入牢房,明日流放。”

兩名女衙役上前,一人拖起夏滿杏,一人拖起夏母,強行將二人帶離縣衙。

“明瑜,明瑜,救我!”

“我錯了,明瑜,我錯了!”

夏滿杏怕了,怕極了。

她懷裡的休書,已經被鮮血染紅。

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有氣無力的支離破碎。

夏滿杏只覺得自己不用等到流放,就要死了。

她後悔了。

後悔自己不應該為了銀子,鋌而走險。

後悔自己不應該聽信孃家嫂嫂的話,答應上公堂狀告謝明珠。

終歸是與自己共同生育一女的結髮妻子,謝明瑜看著此時的夏滿杏,微紅的眼眸中,也閃爍著不忍直視的微光。

“二丫你不用擔心,我是她的父親,我會好好養育她。”

夏滿杏聽見這話,失望至極,無助悲泣道:“謝明瑜,我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

“分家的銀子你擱在哪?我去給你請大夫,給你準備一些流放路上需要的乾糧和衣物……”

謝明瑜想,他這麼做,也是看在她為自己生女一場的份上了。

夏滿杏愣了一下,遲遲不肯說出那一兩銀子的下落。

謝明瑜不敢置信的問道:“一兩銀子,你花了?”

“不是,我沒花,我借給了嫂嫂。”

大哥謝明瑾一聽,皺眉道:“你將分家的一兩銀子,全都借給了你孃家嫂嫂?”

謝明瑜失望嘆氣,道:“家裡有多少銀錢,你一清二楚,夏滿杏,不是我不幫你,是你自己堵上了你所有的退路。”

如若銀子還在,謝明瑜雖不可能為了夏滿杏對抗律法。

但替她買藥、幫她置衣、幫她備糧,卻也是可以的。

總歸是年少時的夫妻,也曾甜蜜幸福過,她也給自己生了一個女兒……

罷了。

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