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蓋散為煙霧盡,金輿玉座成寒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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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炷香之後,無常走出了大殿,以渾厚尖利的嗓音喊道:“陛下晏駕——”
另一邊,白衣女子迅速出了宮,竟無一人阻攔。她腳程不斷,飛快地往三王府的方向走去。
恰到側門之時,就見王府已經被人帶兵圍了起來。白衣女子錯愕地睜大了眼,抬頭卻見領頭之人緩緩轉身。
站在她眼前的人滿目愴然,在喪鐘響起之時,悲涼地喚了一句,“茗兒。”
……
……
陸淮扶著秦棲,正在京郊某村落處。
陸淮指著前方的小院,略一沉吟,“這便是那老嫗的住處,她家中還有一位老翁,惡疾纏身,時日無多。”
秦棲順著看過去,就見一老婦正在院裡坐著。她身前擱著的一個木盆,正在費力地洗著衣服。
似乎是有些腰痠,她抬起手捶了捶後背。蒼老的面容上皺紋橫生,赫然是秦棲生辰那日,在街上賣糖人兒的老嫗。
秦棲抬起眸子,雙手下意識捂著肚子,“當日我見你毫不在意的模樣,以為你沒有管她,原來你竟暗自將她保護起來了。”
“是啊。”陸淮頷首,“她因著老伴的病,受人指使,卻辦砸了此事。若不將她護著,只怕又要傷及無辜了。”
“這些日子可有人前來?”
“有。”陸淮點頭,“已經有數批殺手山賊前來,都被我的人攔了回去。”
秦棲鬆了口氣,淺笑倩兮,“你比我想象得心細。”
聞言,他揚了揚眉梢,“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見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秦棲無奈地搖搖頭。
兩人回到尚書府,本以為陸尚書會對陸淮一頓臭罵,誰知他看見二人風塵僕僕的模樣,卻只是著急地招招手。
“快過來。”陸尚書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焦躁。
秦棲與陸淮對視一眼,朱唇輕啟,“公公,出什麼事了?”
陸尚書看了兩人一眼,坐在主位上重重地嘆息一聲,語氣十分沉重:“昱明帝……薨了。”
二人皆是一頓,秦棲詫異地睜大了眼,“不是前幾日還好好的麼?怎會……”
陸尚書皺著眉頭,滿臉愁容地擺了擺手,“此事體大,先別問了。你們趕緊去將衣裳換掉,國喪期間,不能有大紅大紫之色。”
秦棲看了陸淮一眼,見他面色沉靜地點點頭,心裡倒是不奇怪。比較陸淮這廝,只喜穿白衫。
只是……
秦棲蹙眉,捂住胸口,為何她總覺得有些慌亂呢?
……
……
“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善萊郡主坐在主位上,周身氣度盡數展現。
與往日的病美人截然不同,她雖然同樣是一襲白衣,卻十分耀眼,看起來無病無災,似乎本該如此。
善萊郡主生得十分好看,真真兒對得上一句‘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她一向是病著的,又不常出門,因此鮮少有人知道她這樣美。
她的美不似昭陽公主那般豔若驕陽,倒像是溫婉文靜的南方女子。若是她願意,一番似水柔情,誰也甭想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