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那她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進了宮門才發現,這冷宮與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印象之中的冷宮,是潮溼又腌臢的,至少也該同外邊兒似的,簷角生網,無人打掃。

這裡倒是不一樣,地面被打掃地乾乾淨淨,桌椅板凳都是擦過的。殿裡無甚裝飾,唯一能讓人佇目的,便是那桌角上隨意插著幾支野花的花瓶了。

這裡的確是比不上皇后與秦貴妃的宮中那般富麗堂皇,卻也是乾淨整潔的。

靜嬪為她搬來一張椅子,秦棲連忙接過。哪能讓皇帝的女人給她這個無品無階的人幹活,她是不要命了嗎?

靜嬪在旁坐下,看她這樣緊張,笑道:“坐吧。不用拘謹,我與姐姐都不是那般苛求規矩的人,你可以隨意一些。”

秦棲看著她,倒是想起了些別的。

阮嬪戚族不算高貴,但她骨子裡是高傲的。倒不是說她怎樣,只是她正直,見不得骯髒之處。要不是這樣,也不會得罪了昱陰帝。

而早就聽說靜嬪平民出身,唯有重大場合會使用尊稱,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喜太多,小產之後更是如此,唯有需要排場時才會多幾個。

不過好在她只想唸佛吃齋,不願出席各個場合,昱陰帝知道她的性子,也就默許了。

看來的確是這樣。

不過她再溫婉,秦棲也不敢逾矩,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即便靜嬪叫她隨意,她也不能照她說的做。

“多謝娘娘美意。”秦棲順從地坐在她下屬。

靜嬪像是想起來什麼,問道:“你是秦丞相的千金?”

秦棲點頭,“回娘娘的話,家父正是秦登。”

“那我倒是見過你。那會兒我帶著祁凡,你與祁宇在御花園玩兒,還沒多高。”

祁凡正是二皇子趙軒晤的字。秦棲一愣,靜嬪竟然見過她?

想起二皇子,靜嬪嘆了一聲,“想不到你已經長這麼大,還嫁人了,時間過得真是快。”

秦棲抿唇,不知該怎麼接話。

好在靜嬪也沒有為難她,倒是問起了別的事,“你可是嫁給陸尚書家的二公子了?”

秦棲頷首。

“今日似乎是腈國使臣的接風宴,你為何孤身一人來此處?陸二公子呢?”

秦棲尬了神色,“無意叨擾娘娘,妾身是出來找恭房的……誰知竟迷了路。”

她頓了頓,微微垂下眼瞼,道:“夫君他……尚在保和殿,並未同妾身一道出來。”

“是這樣啊。”靜嬪緩緩點頭,表示知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阮嬪倒是繞著秦棲轉了一圈,雙手交叉環於身前,向來嚴肅的她忽然挑了挑眉,“和你相公鬧彆扭了?”

秦棲一僵。

阮嬪輕嗤一聲,“很驚訝嗎?”

靜嬪嗔她一眼,將她拽下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對秦棲道:“其實我也感覺你似乎有心事,是與陸二公子有關嗎?”

秦棲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靜嬪給她的感覺實在太好,溫婉賢淑,似乎自帶母愛光輝。而她自幼喪母,是極其渴望母親的懷抱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