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怎麼個像法兒嘛……

舒尉氏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回過頭來沒再說話。

“是……是吧……”被她這一笑弄得毛骨悚然,舒展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嚥了口唾沫:“您也覺得像吧,果然是與佛祖有緣的人……”

回想著舒尉氏那一言難盡的表情,舒展不解地撓撓頭。這是什麼意思?被他誑住了還是沒被誑住?

……

許恣撿起地上掃帚,正要遞給院裡的灑掃丫頭,就聽見有人在叫她:“盡歡,可都收拾好了?”

回過頭一看,果然是舒嫿。

彎了彎眸子,許恣向她跑回去,然後定定地站在她面前:“子繪姐姐,我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是這些……”

她指了指石桌上那一堆東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舒嫿。

“哦?這是我娘準備的?”

許恣搖搖頭,道:“令堂說這是舒子翔準備的,他方才是說送我些東西來著。”

舒嫿挑了挑眉,她哥這幾天又去不得賭坊,哪來這麼多錢?

思忖片刻,舒嫿瞭然地點點頭,看著眼前天真的小姑娘,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既是如此,想必就是他備著的了。當是見你要走,對前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心含愧疚,想著尋些物件兒補償一下吧。”

“可是……”許恣稚嫩的小臉兒都要皺成一團了,她小聲嘀咕著:“這也太貴重了……我活了這許多年還未曾見過這麼多值錢的玩意兒。”

舒嫿失笑,看來許大夫還是個清官。

“無礙,你也知道我哥那個性子,不買這些他也是亂花了。既已經備下,那你便好好收著,可曾輕點數目了?”

許恣點點頭,艱難地開口:“數過了,共有六十四盒。”

六十四?

舒嫿挑起眉梢,這可不是個簡單的數字啊。

舒展還有兩年左右便及弱冠了,尋常人家的公子哥兒這個年紀怎麼也該有兩房妾室了。偏偏她哥整日去喝花酒,身邊卻連個通房丫鬟也沒有,這可急壞了二老。

舒父時常恨鐵不成鋼地責備他,不願子承父業也就罷了,總不能連個知心人兒也沒有,不會真是如京中傳言一般,與那陸家二公子有一腿吧?

每每聽到這,她哥總也懶得解釋,只是翻白眼。

她娘就會在旁勸慰,他們也不著急抱孫子,只是府中許久不曾辦過喜事,他成個親來順順運勢也不錯。

舒展無語,瞧瞧這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跟他談論今個兒晚膳吃什麼似的。

嘴上說著不急,私下裡卻早已按照最高規格,準備好了六十四擔聘禮,就等著他哪天能帶個姑娘回來。便是青樓女子,只要身家乾淨,他們也來者不拒!

思及此,舒嫿就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看許恣這幅模樣,是不會陰白其中的彎彎繞繞的。

拉起她的手拍了拍,舒嫿道:“好妹妹,那也不算多,也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且叫人好好收著吧。待會兒倚枝也會過來,與我一道送你回去。”

聞言,許恣美目微微一亮,嘴角彎起:“倚枝姐姐也來?那我這便去收拾收拾,你且在這兒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