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陰帝氣得大口喘氣,聽到他問,也沒回頭,只是將手中紙往身後一揚:“你看看他乾的好事!”

他怒氣衝衝,好像下一刻就要砍誰頭了。

大皇子拾起他扔過來的紙,開啟看了眼,臉色微微一變,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身邊跪著的二皇子。

“這……”大皇子薄唇輕啟,似是還想為他辯解,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悠悠嘆出口氣,他將手中紙張遞給二皇子:“皇弟,你且自己看吧。”

二皇子心裡隱隱覺得不妙,卻又不知發生了何事。一頭霧水地將其接過,他神色一驚,連忙抬頭看向昱陰帝:“父皇……”

昱陰帝陰顯不想聽他再講,只擺擺手:“無常,擬旨吧。”

二皇子心裡一驚,正想阻止,就見無常已捧著聖旨進來了:“嗻。”

昱陰帝長嘆口氣,頹然道:“二皇子趙軒晤,陷害昆仲,德行欠佳。今罰俸半年,抄《常棣辭》百遍,轄下皆交大皇子趙軒曜代管,封王后不得上朝。”

頓了一頓,他低聲道:“將南街和北街還與老三老四吧。”

無常低頭擬旨,聽他吩咐完又是彎一彎腰:“嗻。”

二皇子呆呆地盯著那墨跡還未乾的聖旨看,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轄區都交給了趙軒曜……那他豈不是無法掙得民心?

封王之後不得上朝,就是再也不能摘得權利,只能做個閒散王爺?

換言之,他與儲君之位無緣了!

他呆滯地轉了轉眼珠,看向身邊什麼都沒做卻平白增加轄區的人——他的大皇兄。

只見大皇子神色不驚,施施然地掀了袍子下跪行禮:“謝主隆恩。”

昱陰帝擺擺手:“退下吧。”

“兒臣告退。”大皇子端正行禮,仿若君子。

二皇子卻是感覺自己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他只能看著無常叫了兩個小太監過來,低聲道了一句“奴才冒犯”後就將他從御書房內“請”了出去,再交由他的貼身侍衛。

……

不知何時只剩昱陰帝一人了,御書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他站在視窗,頹唐地望著外面。又好似透過窗戶,看見了別的東西。

……

……

次日。

“小姐!小姐!”包包興沖沖地端著一盤糕點跑進來,還險些踩到地上的碎石摔一跤。

還好樂樂在旁及時將她扶住,這才避免了她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看著小丫頭這冒冒失失的樣子,秦棲無奈地搖搖頭:“何事如此驚慌?”

包包將點心放在石桌上,雙手在身上擦了擦,撥出一口氣:“今兒個外頭可是變了天兒了。”

變天?

秦棲下意識抬頭看了看那被雲彩遮擋住了的陽景,疑惑道:“變什麼天?”

包包嘿嘿一笑:“南街的事兒,又有新的進展了。”

“嗯?”

“原來啊,那屠夫並不是受三皇子指使,這幕後主使另有其人。您猜猜,是誰?”她賣了個關子。

秦棲皺著眉頭,略一沉吟道:莫不是大皇子或二皇子?”

“嘿呀!”包包雙手一拍,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