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開口詢問,坐在了淳于令剛剛的位置上,伸手準備搭脈,卻發現雲晏初手上沒一處好皮肉。

她眼睫輕顫,似乎沒料到雲晏初的傷勢重成這樣。

難怪山主會在她一鼎九品丹藥快成丹之際許諾她十株焚天花,要她放棄丹藥出來救人。

水瀟在這屋子裡待了三天。

整整三天,在她不停歇地治療下,總算是將雲晏初肉眼可見的傷全部治好。

但云晏初體內的傷,卻遠比表面要重得多。

水瀟懷著忐忑的心情全力醫治雲晏初。

在此期間,水瀟心中無數次感嘆雲晏初生命力之頑強。

這麼重的傷,雲晏初竟能撐到現在接受治療,簡直是奇蹟。

在雲晏初昏迷的第十五天,也是水瀟治療她的第十五天,她醒了。

這一覺比雲晏初想象中要長。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只覺得腦袋沉甸甸的。

雲晏初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發麻,許是太久不曾掌控,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緩和半晌,她才逐漸恢復了身體的掌控權。

嘗試著動了動手,雲晏初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

順著方向望去,她看見了正闔眸休息的淳于令。

十五日不見,淳于令看起來消瘦了不少,臉上也有明顯的倦意。

雲晏初抿了抿唇,沒有打算喊醒她。

淳于令卻忽的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緩緩睜眼看去。

見雲晏初睜著眼,淳于令眼中浮起一抹欣喜。

“醒了?”她握緊雲晏初的手,半跪在雲晏初床前。

雲晏初緩緩點頭。

“你睡了十五天,不過睡著也好,我弄了麻藥,你不會痛。”

淳于令自顧自地說著,“我記得你說你很怕痛的,給你扎針的時候我力道很輕很輕,不知道你有沒有感受到。”

“你……”

淳于令還要說什麼,卻被雲晏初打斷。

“阿令。”雲晏初反握住淳于令的手,“我沒事,我好好的,一點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