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符宗某位閉關太久被遺忘的長老罷了。”

男人語氣平靜的解釋道,見雲晏初能站穩在泉中,鬆開托住她的手。

雲晏初斂眸微垂,還有些茫然。

她做了一場夢,回到了乾冥宗,回到了她死的那天。

數以萬計的仙門弟子齊齊攻上乾冥宗,到處都是血,數不清的屍體,彷彿每一雙眼睛都不甘的盯著自己。

那種感覺太窒息了。

可就在那時,她好像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猶如一汪清泉注入到混沌之中,讓她甦醒過來。

她看著面前此人,心中不確定是他喚的名字,還是自己夢見的,便也沒有去問。

男人自顧自的走了上去,俯視雲晏初道:“這淨泉池水對心魔有抑制作用,像你這樣險些被心魔控制的人最合適不過。”

雲晏初眸色幽深,望著男人的眼中透著幾分寒意。

“你倒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只是你這心魔若控制不好,還是趁早離開千符宗為好,免得禍及千符。”

男人似乎看穿了雲晏初內心的想法般開口說道。

“多謝閣下告知。”雲晏初淺彎唇角說罷,眼眸輕抬,目光落到男人的手上。

那是一枚白玉戒,戒面與她身上那塊千符宗老祖留下的令牌一模一樣。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千飛沉吧。”男人淡漠開口。

這一句話,算是讓雲晏初敲定了心中所想。

眼看著男人渡步離開了這處地方。

雲晏初淌水走到淨泉邊,走上幾步臺階,確定高度之後這才就地盤膝而坐。

雲晏初早知那心魔的存在,上一世的仇未報,這心魔便始終是禍患,只是她自認自己的掌控力足夠。

不會被心魔所控制。

這次是失誤,當候遊結印之時,那幅畫面和上一世太像了。

幾乎像是換了個背景的第二次經歷。

讓雲晏初一下子有些失控,險些被心魔佔據了主意識。

這也讓雲晏初發覺了自己的心魔威力之強。

為了穩固心魔,雲晏初泡在這泉中整整三日,才離開。

一離開淨泉,渾身上下的寒冷之意盡數退散,眼睫上的冰霜融化,眼睫之下露出那雙清澈如水的明眸。

雲晏初抬手將身上的水汽烘乾,而後邁步朝那日男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穿過水簾門,雲晏初看著自己身上滴水不沾,頗為詫異。

她朝前走去,踏上了平穩的青石,行走於水流之上,不遠處的瀑布水聲嘩嘩而響。

朝前走了約莫幾百米,雲晏初才看見了這飛流直下的瀑布。

此時正值夏季,飛瀑的水從山頂傾瀉而下,落入山底之中。

雲晏初站在那瀑布之前看了半晌,才接著朝前走去。

只是走著走著,雲晏初便發現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地方四面圍繞著一圈山林,一座山峰高聳挺拔,如同擎天柱一般。

河流蜿蜒而下,在河的對岸,一個巨大的石碑聳立於此,石碑之上空無一字。

“無字碑?”雲晏初低聲喃喃道。

出於好奇,雲晏初沿著河邊走去,卻發現兩側河水兩側皆是懸崖峭壁。

這地方,彷彿是懸浮於虛空之中。

雲晏初挑眉抬手一掌拍向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