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做作的表演,季牧爵只感覺有些辣眼睛;“這裡沒有別人,我也沒有帶錄音裝置,我只想從孫總嘴裡聽一句實在話,就這麼難麼?”

聞言,孫施悅上下打量了季牧爵一番,似乎在斟酌他這句話的可信度。

過了一會兒,他才輕笑出聲:“哈哈哈,既然季董這麼豪爽,那麼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這件事不是不能善了,只不過,既然季董現在求到了我面前,就該多多少少拿出些誠意吧?”

季牧爵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說吧。”

“我要商竹衣手裡的全部季氏集團的股份!”孫施悅果然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季牧爵聞言,忍不住冷笑出聲:“孫總真是大手筆,你這麼貪心,難道就不怕吞不下麼?”

聞言,孫施悅也朗聲一笑,只是用他那破鑼般的嗓音發出,實在令人牙磣。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的道理,季董一定是明白的,更何況我自問能力不在你之下,你能坐得穩的位置,我為什麼不可以?”孫施悅終於把冷靜自持的偽裝撕開了,露出了他無限膨脹的慾望和貪婪:“季牧爵,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搶你手裡的,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心服口服!”

季牧爵就像看笑話一樣地看著他,然後嗤笑著搖了搖頭:“孫施悅,你從來不明白,一個人擁有的多說的確可以側面反映出他的個人能力,但並不是全部,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到十分真摯,但是顯然孫施悅這個時候並不想喝他的心靈雞湯,孫施悅猛地一擺手;“你少廢話,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那你就給我一個準話吧,到底答應不答應?”

這次輪到季牧爵裝傻了:“可是股份都在竹衣手裡,你就不怕我答應你之後,竹衣不同意麼?”

“你少唬我!我都打聽清楚了,股份雖然在商竹衣名下,但是你才是實際操控的人,所以,只要季董點了頭,我自然也就放心了。”孫施悅冷笑著看向他,拆穿道。

季牧爵聳肩;“哦,看來你的確做了不少調查和功課。”

正說著,季牧爵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一下,等他重新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全部被掩飾住了,仍舊冷靜地說道:“看在孫總這麼辛苦的份上,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了,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孫總能寬限我幾天考慮的時間麼?”

一直被季牧爵壓制著的孫施悅,猛然聽到他用這麼謙遜的語氣和自己講話,頓時有些不適應,但是卻也壓不住心底的暗爽,於是他爽快地點了點頭:“可以當然可以,只不過我不像季董這麼有耐心,所以最好早做決定,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變卦!”

季牧爵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一聲,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車子裡,宋溪已經等在後座上了,手裡拿著一隻錄音筆,興奮地看著季牧爵:“季董真是神機妙算,我去套了他的幾個秘書的話,果然,他們都在夫人被請來的那一天,收到了孫施悅的吩咐,提前離開了辦公區,這麼反常的行為,也能側面反映出孫施悅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聞言,季牧爵微微頷首,但是顯然還不滿意於此:“和他身邊那個心腹秘書聊得怎麼樣?”

“那個人一開始什麼都不願意說的,但是當我開出價碼之後,他的眼睛立刻放光了,雖然還沒徹底點頭,但是已經同意今晚在郊外的一處會所和我單獨見面了,顯然是已經動心了。”宋溪繼續彙報道。

“其他人的話只能是佐證,必須要徹底拿下孫施悅心腹的口供,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明白了嗎?”季牧爵神色嚴肅地叮囑道。

宋溪連忙頷首,表示他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宋溪又忍不住敬佩地看向季牧爵;“季董,您還真是神機妙算,其實昨天你讓我預約的時候,我還在擔心孫施悅會一口回絕呢,沒有想到他竟然答應了,多虧答應了,不然今天這麼能有機會策反他的秘書。”

聞言,季牧爵的目光看向施悅集團的寫字大樓,冷笑了一聲,用自言自語的語氣說道:“他當然會答應的,耍了這麼多花樣,他真正的目的還是想從我這兒吸血罷了,不見面談,怎麼有機會提條件?”

宋溪將他的話全都聽進了耳朵裡,贊同地點了點頭:“這個孫施悅也是夠卑鄙的,他在明面兒上贏不了您,就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來攻擊夫人。”

“也是我低估了他無恥的程度。”季牧爵嘆息似的輕聲說道;“行了,走吧。”

於是,宋溪便立刻依言啟動了車子,往季家老宅駛去。

這廂商竹衣在季牧爵走後,仍舊有些坐立不安,搓著手在客廳裡踱步了一會兒,然後便轉頭往樓上書房走去。

她忍不住開啟了電腦,輸入自己的名字作為關鍵詞,搜尋了一下,發現熱度的確在季氏集團的人大力公關下被撲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