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穆爵目光呆滯的站起身,走進商竹衣的房間裡面關上了門,他走到落地床前將厚重的窗簾拉傷,掩的密不透風。

房間一瞬間化為黑暗,季穆爵順著床邊滑坐到地上,掏出一根菸,在黑暗中點燃,像是開了一朵橙色的花兒,手一鬆,又在黑暗中湮滅了。

黑暗中,好像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從季穆爵眼眶中滑落,他的腦海中全都是和商竹衣在一起點點滴滴,揮之不去。

季穆爵是個很高傲的人,他從不會哭泣,若不是傷心欲絕,又怎麼會流下眼淚?

他仰起頭,神色的空洞看著黝黑的天花板,直到香菸燃盡,燙到手指他才回過神來,木訥的將目光轉移到手指上,已經被灼傷的手指火辣辣的疼,可是又怎麼比得上商竹衣離開自己更讓他心如刀絞的呢?

季穆爵將香菸熄滅,捂住眼睛,手指上菸草的味道鑽進他的鼻腔,季穆爵想要將腦海中的商竹衣一顰一笑給抹去,可怎麼的也忘不了。

他就那麼坐了一夜,第第二天早上才漸漸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在夢裡,季穆爵見到了商竹衣,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雪白的面板髮亮,長髮被風吹起,她微微彎了唇角,眉眼彎彎,皆是溫柔,笑著說:“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呀?”

商竹衣穿著繁瑣的宮廷裙踩著五厘米的小高跟手中拿著羽毛摺扇,頸子上掛著一條綠寶石的項鍊,手上更是戴著亞當送給她的那隻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戒指,跟電影裡的公爵太太如出一轍。

她還是有些不適應這種裝扮,但為了附合她現在的身份,她儘量打扮的富態盡顯。

當然,她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足夠敗家,讓亞當自動取消婚約。

但商竹衣還是小看了阿方索家幾百年來累積出來的財富,即使一天內揮霍了兩個億來買奢侈品,亞當知道後依然是雲淡風輕的,並且說:“無妨,你喜歡就買,所有東西,我來買單。”

這到讓商竹衣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亞當了,可是一想到亞當是造成季穆爵入獄季家破產的罪魁禍首,她又恨得牙癢癢。

管家見商竹衣下了樓,連忙迎上去,說:“夫人,圖爾斯家,羅西,比安奇家的幾位太太已經在花園裡等您了。”

商竹衣點點頭,說:“紅茶上了嗎?”

“是的,按您的吩咐,已經上了紅茶包括點心。”

商竹衣拎著裙子朝外面走去,挺直了腰板,頗有阿方索家女主人的風範,而事實確實是她馬上就是阿方索家的女主人了。

自從公佈之後,這三個家族的太太全都跑過來和自己交往,好像要藉此攀上阿方索家族。

亞當對此不屑的很,可也沒有阻止。

果然,三位太太已經坐在陽傘下面等著自己了,羅西太太眼尖的看見商竹衣走過來,連忙起身招手:“在這兒!快來!”

商竹衣拎起裙角小跑了幾步,在三人身邊坐下,說:“你們今天來的可是早。”

羅西太太點頭,笑著說:“昨天打了十把麻雀輸了不少錢,今兒個我可要都贏回來!”

圖爾斯太太看著商竹衣手上的紅寶石戒指,面露一絲豔羨:“公爵對你可真好,這紅寶石戒指不菲吧?”

商竹衣喝了一口紅茶,溫和的笑著說:“倒也一般,值不了幾個錢。”

“圖爾斯太太,你哪兒知道啊……”比安奇太太盯著戒指,說:“這顆紅寶石戒指可是阿方索的家傳之物,幾百年歷史了,不管是形狀大小還是純度,都絕對是頂級的,無價之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