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竹衣則防備又厭惡地看著他,見他伸手,立刻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季牧爵,我原本只是半信半疑,但是看你欲蓋彌彰的樣子,我就知道或許他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確就是事實了!”

聞言,季牧爵敏銳地抓到了重點:“他?是誰?你是不是見過趙連臣?”

聽到他一下就猜出了是趙連臣告訴自己的,商竹衣心中的疑惑和懷疑便更加濃郁了:“你還敢說自己心裡沒鬼?不然,你怎麼一下就能知道是誰告訴了我這件事!”

季牧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別聽他瞎編,那些都是他自己臆斷出來的!”

商竹衣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她乾脆也坦誠相對了:“那你告訴我,你和那個女人,除了大學同學的關係之外,你們到底還有過什麼瓜葛!”

季牧爵最不想讓商竹衣知道的就是當年自己對趙卿潔犯下的錯事,於是,聽到她這樣問,自然第一時間就是想方設法地解釋:“我們除了同學關係,就只剩下朋友關係了,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商竹衣也不知道自己關注的重點怎麼會變成這個,不過聽到季牧爵說只是普通朋友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莫名地輕快了一些:“真的?可是趙連臣說你們是戀人關係,他還特意去你們學校打聽……”

不等她說完,季牧爵便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我都說了那是他主觀臆斷道聽途說的,當年的事情,我才是當事人,當然比他知道得清楚。”

聽到季牧爵這樣言之鑿鑿的話語,商竹衣似乎有些信了,但是她又轉念一想,剛剛放晴一些的臉色重新沉了下來:“可是,你明明答應了趙連臣要讓他們姐弟相見,為什麼遲遲沒有兌現?還當年他姐姐為什麼會和家人忽然失去聯絡啊?”

當初聽趙連臣轉述的時候,商竹衣只顧著震驚了,卻沒有靜下心來思考,現在才忽然意識到這件事裡面缺少了極其重要的一環,就是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突然就不和家裡聯絡了呢?

聞言,季牧爵的心猛地悸動了一下,然後他抿著嘴唇,在坦白交代和隱瞞之間,猶豫不決著。

“那是因為……”季牧爵遲疑著開口道:“是因為當年趙卿潔,也就是趙連臣的姐姐,她出了一些意外,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直處於瘋癲的狀態,所以學校方面沒法幫她聯絡家人,我不忍心看她一個人在異國漂泊,所以便將她安排在了當地的療養院裡,以至於這麼多年他們都以為趙卿潔已經不在人世了。”

商竹衣聞言,緩緩點了點頭;“這麼說來,是趙連臣調查方向出了問題,所以才把你當成了仇人?”

“趙連臣的調查的確有失準確。”季牧爵模稜兩可地說道。

見他肯定了自己的說法,於是,商竹衣便繼續說道:“那你為什麼遲遲沒有安排他們見面,如果他們姐弟相見了,說不定有些誤會就解開了。”

聞言,季牧爵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剛才不是說了麼,趙卿潔被我安排在國外療養院了,就算馬不停蹄,辦理手續和接送回程也需要時間,趙連臣太過心急了,那天你撞見我和她一起出入商場的時候,就是我打算安排他們見面的時候,誰知道趙連臣自己先沉不住氣跑掉了。”

季牧爵將無法宣之於口的一部分真相隱瞞了下來,但也勉強將事件串聯起來了,可以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再加上人總是會下示意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所謂真相,所以,商竹衣自然是更希望事實是像季牧爵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場可嘆可笑的誤會而已。

於是,她定定地看了季牧爵一會兒,也不願再痛苦地懷疑他了,冰冷的臉色漸漸有了回暖的跡象,不過仍舊冷著臉:“既然是這樣,那你幹嘛還要費這麼大力氣地瞞著我,編了那麼多慌,不知道你越是隱瞞,我就越是會懷疑你麼?”

聞言,季牧爵知恥而後勇地低下了頭,輕聲但卻鄭重地說道:“瞞著你是我不對,對不起。”

聽到他的道歉,商竹衣心中最後一絲怒氣也消散帶進了,緩緩點了點頭,然後低聲嘆息似的說道:“還好只是一場烏龍,我還以為……”

見她不再起疑追問,季牧爵的心裡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伸手將剛才還左躲右閃的商竹衣一把帶進自己的懷裡:“你以為什麼?你竟然寧願去相信一個外人,都不肯來向我求證一下麼?”

季牧爵其實是故意逗她的,想讓她把心裡的鬱結都說出來,這樣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