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吧!”季牧爵看著她滿臉的淚痕,雖然心裡過意不去,但是還是用力的把手抽了回來,“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看你。”

他現在的心裡好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這一般,異常的難受,心裡有一件事請總是放不下。

“牧爵,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但是你一次都沒有來過!”林如是厲聲的咆哮道,帶著幾分責問的味道。

上次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自從他將她送進醫院裡面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過來探望過她,雖然每一次嘴上都是是下次,但是實際上,他一次都沒有過來過!

這一次次的伎倆,如果都不能讓他給予自己足夠多的關注,讓他待在自己身邊的時間長一些,那麼她煞費苦心的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還有什麼意義?

沒有。

所以,她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放棄。

今天是商竹衣的生日這一點,她比誰都要清楚,如果她沒能吧季牧爵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她身上的傷痛,就等同於失敗,她付出了那麼多,終究只是無濟於事。

“林如是,我真的有事,麻煩你放手!”季牧爵的怒火都想死啊頓時間被她挑起了一般,他不滿的皺了皺眉,臉上愣了幾分,目光像是一頭冠寒光的利刃,彷彿想要將面前的人凌遲致死。

他現在心裡想著餓的只有再酒店裡苦苦等待的商竹衣,原本的心裡已經足夠的煩躁,加上這個女人的糾纏,他差點沒有將就要湧上心頭的怒火壓下去。

“牧爵!”林如是的聲音愈發的軟,像是在哀求,又像是街頭流浪的小貓一樣發出一聲聲的哀叫,細細的手臂,只有幾隻手指的粗細,那是她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足夠的前夕所以辟穀了一週的結果,可就算幹細,抓住季牧爵精壯的小臂的時候,確是超乎想象的用力。

“醫生和護士會照顧好你的!放開我!”季牧爵忍無可忍怒斥道,手臂用力的一甩,想要掙脫的牽制。

這是這一甩,差點沒有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拽下來。

想到醫生讓她多注意不能再摔傷的囑咐,說時急那時快,季牧爵用力的將她推回了床上,這才讓她沒有再一次的摔傷。

“你瘋了?”季牧爵大吼道,劍眉豎立,一臉喘了好幾口氣,依舊沒有從中緩過神來。

他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居然不鬆手,若不是他手快,他真的不知道一方里又會傳出什麼樣的嚎叫。

“我……我只是想讓你和我多待一會兒……牧爵,今天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的陪我行不行?”林如是低著頭,常柴的手指絞在一起,委屈巴巴的說道。

經過剛才的一拉扯,寬鬆的病號房的領口敞開了些,露出了她脖頸處的傷痕,鎖骨上也是青紫一片,印在蒼白的面板上異常的觸目驚心。

季牧爵倒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他沒有選擇,如果自己要是硬要從病房裡面走出去,他真的不知道林如是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畢竟她還是一個病人……

心裡的不忍在作怪,季牧爵低下了眼瞼,沒有再說點什麼,只是安靜的在哦昂變得靠背以上坐下,隨後向她伸出了一隻手臂。

“睡吧!”季牧爵淡淡的說道。

林如是見狀,一張青白疲倦的臉,這才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的微笑來。

她閉上了眼,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他誇大的手掌,感覺到安略帶著薄繭的手掌上傳來的溫度,她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論苦情戲,那是她最擅長的把戲,屢試不爽,尤其是對於這個剛剛失憶的男人。

他們往往比較麻木,只是單純的根據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的善惡,根本就沒有辦法洞察她的內心,也沒有辦法看透面具下真實的她。

高傲,虛榮,虛偽,不擇手段……

可是她不知道,旁邊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她,無論她是好或壞,他只是做一個正常的人會做的事,幫正常人都會幫的忙而已,他從來就沒有想到好好的去了解她,因為她在他的心目中完全沒有比重。

反倒是男人現在,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心裡到底放了誰。

是誰讓他如坐針氈?巴不得快點離開。是誰讓他焦灼不安?生怕再一次被人不理不睬。是誰讓他忐忑為難,連一件衣服的搭配都要糾結不斷。

商竹衣。

想到這裡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決定再編輯框上寫點什麼。

“等我。”他沒有多想,按下了傳送,他知道,現在就算他考慮的再多也沒有用,換做是任何人,在生日的時候突然被人爽約都會火冒三丈,所以,他還是踏踏實實的考慮以後該怎麼辦要來的好。

等你?

商竹衣明顯看到了螢幕上的兩個字,氣的差點把手機扔在了路上,任車輛碾壓。

等等等,有什麼好等的?

她氣的不大一處來,一陣陣涼爽的夜風吹來,她卻似乎沒有感覺到,心裡卻被憤怒燒得全身火熱。

她等了他一個晚上,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沒有出現!她給他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一個都沒有接!原本好好的一個生日,她要是一個人過還能玩的開心暢快一點,結果呢,在空蕩的馬路上一個人走著,車子也不想開了,只想催催冷風讓自己好好的平復一下心情。

然而,心情沒有絲毫的平復,他反倒是被風吹得有點兒想哭。

不要哭,沒有什麼值得哭的,那個渣男·根本就不值得她為之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