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牧爵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大發脾氣。

良久,他緩緩地開口,“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做每一件事情都要估計媒體的感受了?”

他反問道,語氣不疾不徐,臉上似笑非笑,微微揚起的眉毛卻在彰顯這他的不屑和戾氣。

他是誰?

亞洲前五強的季氏集團的總裁,福布斯富人榜上最年輕的一位企業家,季牧爵。

真正一隻手遮天的存在,他隨便的跺跺腳,整個江城恐怕都要抖三抖。

不過是輿論壓力罷了,他季牧爵什麼沒見過,又怎麼可能去顧及媒體的爆料?

剛剛小助理所說的那些,他也不是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要是在這種趁新聞熱度期還沒過的時候人為的增添一點矛盾,事情的走向將會有力很多,最起碼對自己而言是有一定的優勢存在的。

小助理被他這麼一反駁,再無話可說。

既然這是他們的季總做的決定,那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支援他。

“我給時間備車,十五分鐘,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分鐘,要是我等我下樓沒有看到車的存在,這個月的獎金就別想要了。”

十五分鐘?獎金別要了?

聽到這裡,小助理急了,慌忙地離開了辦公室,一邊喘著出氣一邊在心裡罵季牧爵出去。

從集團的辦公室去到負一樓的停車場,需要的時間沒八分鐘都有五分鐘。

萬惡的資本家!小助理抱怨了一聲,開始懷疑季牧爵是不是故意想讓他拿不到獎金。

季牧爵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完全不去理會面前的場景。

環城高速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迅速地駛過,坐在後座上的男人,面容冷峻,黑色的眼眸看著窗外,眼神讓人琢磨不透。

車子很快在醫院的面前停下,稍稍地理了理衣領,他大步地向前走去。

“郭先生,季氏集團的總裁季牧爵先生過來了,說是要探望趙小姐。”助理推門走進病房,說道。

原本正在吃早飯的郭洛臣一聽,眼眸一沉,原本舒展開來的臉一下又緊繃起來。

季牧爵?

他來幹什麼?

現在網路上到處都在猜測季牧爵作為商家集團背後最大的股東,很有可能會牽扯到這莊綁架案,所以一早他們就受到了記者們的轟擊,剛處理完,沒想到他就親自過來了,難道這個男人是嫌目前的狀況還不夠亂嗎?

旁邊的商竹衣見他憂心忡忡地樣子,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洛臣。。。”商竹衣看著他有些恍惚地樣子,輕輕地喚了一聲。

“我沒事。”他淡淡道,確實一副有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你不用緊張,”商竹衣好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繼續說道,“既然他都已經過來了,就讓他過來吧,媒體現在應該時刻在關注著呢,現在回絕他的探望,還是有點不太合適。”

郭洛臣聽罷,皺了皺眉,“你說的我能明白,但是你現在,還是不要受別人的打擾比較好一點。”

他清楚商竹衣和季牧爵以前的關係,因此才會有諸多的考慮。

“我沒事,他怎麼可能會影響到我呢?”商竹衣淺笑。

是啊,他怎麼可能傷害到她呢?

過去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過去,再去追究誰的對錯,似乎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好。”郭洛臣思忖了片刻,最終應下。

咿呀。

病房的門被開啟。

下一秒,兩人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子,他的身材挺拔偉岸,面容冷峻,全身的裝扮依舊是阿瑪尼的套裝,彰顯著上位著的矜冷和高貴,手裡卻拿著一束不太符合他氣場粉色的滿天星,卻又異常的好看,如同在拍攝滿天星的海報一般。

季牧爵。

他還是那個季牧爵,一張的人神共憤的臉,如同雕刻家手下最傑出而有無可挑剔的雕塑一般。

但如今,除了他的外表,她再沒有更多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