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已經是凌晨兩三點,屋子裡已經沒有了燈火,房間裡,只剩下小小的一盞晚安燈,暖色的燈光輕輕地落在她的側臉上,畫面像極了一幅油畫。

看著她,原本陰鬱的心情像是冰塊開始融化,慢慢的消失。

他轉身,去了樓下的浴室,洗漱完畢以後,靜悄悄地鑽進了同一個被窩裡。

感覺到她柔軟的髮絲拂過自己的臉,還有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他想要靠近,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想要摟過她的大手停止在半空中,最後落下。

自己還是有些太著急。

“你……你怎麼睡在我旁邊?”在晨曦中醒來,商竹衣一個翻身,便看見了身邊依舊在酣睡的男人,驚叫出聲。

男人成功地被他吵醒,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看清她臉上的慍色,也並不著急,一手撐著床,坐直了身體。

“早安,老婆。”季牧爵淡淡道。

“呀!”

商竹衣緊接著又是一聲尖叫,都不是這親暱的稱呼,而是他赤裸的上身,大片裸露的小麥色肌膚,沒有一絲贅肉,結實而又緊緻,線條明顯。

穿成這麼暴露睡覺,很難讓商竹衣不聯想到什麼。

“你昨天,幹什麼了?”

商竹衣扯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即使她本來就穿著床套的睡衣,明亮的眼睛瞪的老圓,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昨天?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我爬上了之張床……”季牧爵故意說道,玩味地一笑。

下體並沒有傳來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可以肯定沒做,但是,誰知道這個男人有沒偷偷佔自己便宜,對自己上下其手?

“你!”商竹衣急了,抓起床頭的枕頭,往他的方向就是一扔,賭氣的將臉轉到另一邊去。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除了睡覺,什麼都沒做。”季牧爵見商竹衣真的真的生了氣,趕忙把她往自己懷裡拉,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讓她不禁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才確定面前的人就是季牧爵。

“乖,去洗漱吧。”等她脾氣稍稍散了些,季牧爵催促道。

商竹衣也沒有拒絕,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換上了放在了一邊季牧爵提前讓人準備好的衣服,那是一條連衣裙,穿在身上,顯得她高挑又凹凸有致,整個人清爽純淨,氣質滿分。

正當商竹衣照完鏡子正要走開時,目光流轉間,卻又似乎突然看到了什麼?

洗衣機上的髒衣簍裡,上下疊著兩件衣服,一件黑色一件白色擺在上方的白色襯衫上,袖子的部分沾上了一小塊的血跡。

血?

哪兒來的血?剛剛季牧爵半裸地時候,可沒見他有受傷的地方。

難道,季牧爵和別人動手了?仔細想想,季牧爵這種身份的人,哪裡用的著他自己動手?

莫非……?

這樣想著,商竹衣的心裡已經有了半分答案。

拿起襯衫嗅了嗅,上面是消毒水的味道,淡淡的,卻不難分辨。

果然!

“你昨天去見她了吧?”站在正在切水果的季牧爵身後,她的語氣異常的冷靜。

季牧爵先是一愣,輕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轉過身來。

“什麼?”

“我問你,你昨天是去見顧純良了吧?”商竹衣的語氣又重了些,這明明是一句疑問句,卻帶著確定的氣勢。

“是。”季牧爵地眼裡迅速地閃過了一絲什麼,涼薄的嘴唇動了動,並沒有否認。

“好,我懂了。”她悽然一笑。

顧純良!

又是顧純良!

怪不得接到電話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原來……

她又是一笑,笑容裡充斥著無奈,更多的是譏誚,她還是比不過她,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