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冥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祈心若強顏歡笑的樣子,他轉身離開了。

就在沈青冥離開的瞬間,祈心若癱坐在地上,將那玉佩碎片撿起來放在手裡,緊緊的放在胸口,無聲痛哭起來。

若是她母妃還在,若她是嫡出的公主,若她臉上沒有胎記能討父皇喜歡,若………。

祈心若的哭聲被門口的新兒聽到了,她連忙推開門進來,見到坐在地上痛哭的祈心若。

她跑過去把她抱在懷裡道:“公主,您怎麼了?”

祈心若握住手裡的玉佩碎片,痛不欲生道:“新兒玉佩碎了,被我親手摔碎的。”

新兒看著這樣的祈心若,只覺得心疼,這些年公主過的太苦,剛剛的對話她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一些的。

而屋外並沒有走遠的沈青冥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臟被人用刀在割一樣,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丞相府,北院。

沈木綰坐在屋頂上,身邊放著一罈酒,她想到今天祈心若說了那句話。

隨後她冷笑一聲,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大口酒,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沈木綰現在好想醉一次。

而這時,一隻手從她手裡拿過酒罈,重新遞了一罈過去道:“喝這個吧,我問過陳霄,他說這個果酒你可以喝。”

看到坐到自己身邊的祈瑾衍,沈木綰並沒有去接他手裡的酒罈,而是淡淡道:“王爺,你還真是閒,你是把我北院當青樓楚館了嗎,一到晚上就來。”

祈瑾衍眼裡露出了一抹落寞道:“我只不過是來告訴你,沈青冥去找了祈心若,他們好像斷了。”

沈木綰扭過頭看著祈瑾衍,眼神冷冷地:“你來告訴我這些做什麼?你是覺得我會後悔今日算計了沈青冥?還是會自責傷了祈心若?”

祈瑾衍愣了一下,難道她剛剛的樣子不是自責嗎?

沈木綰看出他的想法冷笑一聲道:“祈瑾衍,你真當你自己看的懂我嗎?我從來不覺得我做的事情是錯的,他們害我在先,我害他們在後,我有什麼好自責的?”

祈瑾衍沒有說話,看來他還是太小看沈木綰了。

沈木綰沒有再理他的意思,並沒有去喝他帶來的酒,而是自己喝著自己的酒。

看著沈木綰有些微紅的臉,祈瑾衍再次拿過她手裡的酒罈道:“別喝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

祈沈木綰看了一眼祈瑾衍,只是淡淡一笑道:“祈瑾衍,我覺得很多時候我們很相似,都是如狼飲血一般生存。”

祈瑾衍拿酒罈的手頓了一下,笑道:“你說的是你吧,我過的可沒有你慘。”

沈木綰單手撐著下巴道:“是啊,你沒有我慘,你出生就是太子,離皇位近在咫尺,最後卻從雲端跌入地獄,一時也不知道你慘還是我慘。”

這一瞬間,祈瑾衍想把她從房頂上給推下去,她這嘴裡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他想聽的。

沈木綰看著他黑下去的臉,突然笑了起來道:“其實我有些好奇,為什麼你會任由皇帝給你下巫毒,我聽陳霄說過,是你自己願意服下他給的毒藥。”

祈瑾衍抬頭看著空中掛著的明月,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有弱點在他手裡,我母后並沒有自盡而是被他囚禁了,還有我皇弟,我不得不向他妥協。”

沈木綰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道:“看來還是你比我慘。”

沈木綰說完,只覺得睏意襲來,她靠在了祈瑾衍的肩上。

“祈瑾衍,我看你面相不錯,應該不是一個短命鬼。”